莫熙寧皺了皺眉頭,拿帕子邊洗臉,邊問:“何事?”
白蒼目光驚奇地看向莫熙寧身後的柳梢,高低牙齒碰到了一起,俄然不曉得如何說話似的,吞吞吐吐道:“奴婢…奴婢想找她說說話。”
柳梢無法,隻得爬上床,將白蒼從被子裡挽救出來,幫她穿上外衫。
一襲茶青長衫罩在身上,欲顯得他身姿苗條。
濃茶能夠解酒,他現在腦筋裡彷彿有無數根針在紮一樣,疼地都快裂開了。
不料卻非常擔用,白蒼果然乖乖夾起包子,咬了一口。
莫熙寧昂首將一杯濃茶喝儘,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滴,誰說這丫頭隻是怯懦怕事兒來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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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熙寧俄然感覺很無趣,有種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感受。
杜葭昨晚就叮嚀丫頭起來後,熬好醒酒湯備著,見他起了,忙叫人端過來。
白蒼隻美意神不寧地拿起筷子用早膳,才吃了兩口,就放下了,“早膳用完了,柏翠甚麼時候來?”
柳梢拿著衣裳站在床前,愣了一愣。
“荒誕!”莫熙寧神采一凝,“侯府保衛森嚴,她哪兒來的亂七八糟的夢!”
她內心還不知打著甚麼主張呢!
柳梢不得不正視這個實際,白蒼自被惡夢驚醒後,行動舉止與先前大不一樣,就像換了小我似的。
白蒼聽到聲音,兩眼怯怯地看著柳梢,彷彿躊躇了好久,才悄悄點頭,將被子翻開一角,卻待在原處不動,兩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白蒼表示地很和婉,全部身子卻很生硬。
柳梢則顯得沉著很多,她有條不紊地給莫熙寧請了安後,口齒清楚地回稟道:“稟大爺,白姨娘昨晚被惡夢驚醒,今早醒來神情很有些非常,一個勁兒地想要見太太院子裡頭的柏翠。”
柳梢暗自鬆了口氣,朝月裳微一點頭,輕手重腳地走了出去。
莫熙寧剛彎下腰,籌辦洗臉,綠意從外頭出去道:“稟大爺,白姨娘身邊的柳梢在外頭求見。”
他放柔了聲音,用自以為還算暖和的口氣問道:“你為何想見柏翠?”
莫熙寧轉頭看了她一眼,“你且歇著,我出去看看她又在弄甚麼幺蛾子!”轉過身時,暖和的眉眼刹時變得冷厲,就是綠意偷偷瞅了一眼,也忍不住在內心怵了下。
像個撒嬌耍賴的小孩子。
本來她這麼不驚嚇,才罰了兩個時候的跪,就成了當今這副模樣,莫熙廷見了保不準會心疼死!
“姨娘本日醒後,神采恍忽,對峙要見柏翠,舉止也與常日分歧。”柳梢頂著莫熙寧的肝火,持續平心靜氣地回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