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雨勢的確要小了些,可也冇有完整停下來.
拉車的兩匹馬兒都在水中撲騰著,車伕還算機警,現在見危急暫緩,忙涉在水頂用刀割開了套馬的韁繩,由著那邊拉著繩索渡水而來的保護將這兩匹馬兒給牽上了岸去.
下雨天天然不好行車,不說天濕路滑,如果途中有個甚麼可如何得了,再說馬車上還坐著元哥兒,蕭懷素天然不想有甚麼閃失.
看著這鉛灰色的天空,蕭懷素總感覺內心有股壓抑和沉悶,"本來另有半個月便能到西安了,眼下這一擔擱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走?"
蕭懷素笑了笑,見元哥兒也不鬨了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,不由捏了捏他肥肥的小下巴,"元哥兒今後也要學騎馬是不是,也想要像你父親一樣威武是不是?"
寧湛一天也冇與兒子呆在一處,現在見元哥兒過來也是歡暢,又見著蕭懷素有幾分怠倦,便主動地攬過了帶孩子的活計,與元哥兒在床榻上玩得非常高興.
蕭懷素也感覺心中有幾分不安,遂包緊了元哥兒,幸虧元哥兒眼下睡得正酣,也冇成心識到身邊正在產生著甚麼,隻順服地倚進了母親的度量,還舒暢地調劑了睡姿.
卻不想第二日倒是下起了雨,綿綿的雨量不減反增,垂垂在天空中彙成了一片雨幕.
蕭懷素思忖了一下便點頭應允,"要不你與公公也彆騎馬了,一起窩在馬車裡吧,免得淋濕了染了風寒."
又是一陣霹雷的河水湧來,橋身就像被泡爛的豆腐塊普通紛繁崩潰在了河水中,馬車一陣閒逛著,卻又險險地立穩了.
俄然,寧湛耳背一動,他如何覺著好似聽到了一陣嘩的流水聲,水聲很急,彷彿成奔騰之勢往石橋這裡湧來,他轉頭一看,瞳孔頓時縮成了一線.
寧湛想了想便承諾了下來,寧遠歸心火急他如何不曉得,若不是有各種顧慮隻怕在好幾個月前他便提早返回西安了.
寧湛點了點頭,又看向蕭懷素輕皺的眉頭,問道:"如何了?"
寧湛神采一變,目睹著馬車就要往那斷裂處衝去,他一甩手中的馬鞭,緊緊地纏住了車轅的一角,使出滿身力量穩住了去勢.
俄然,本來護住橋身兩側的木樁在水流的打擊下斷成了兩截,全部橋身收回了一聲沉悶的"哢哢"聲,聽在耳裡就像老舅在啃著一截髮爛發黴的老樹根普通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