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老奴這就……”
謝昭張了張嘴，卻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，若不是她，或許劉滿不會反了南齊，若不是她，謝家的男兒也不會遭屠。
謝昭淡淡地瞥了一眼謝孟姬，心知她說出口的必不是甚麼好話，不過如果讓她就如許憋著內心也定是不痛快，乾脆就一次都說出來。
或許到時候被這些談吐所逼，謝昭不想嫁都得嫁了。
謝昭點了點頭，這纔回身進了正明堂。
“是，二女人！”
一旁的謝孟姬目光閃了閃，彷彿死力壓抑著甚麼，可半晌後她倒是驀地抬起了頭來瞪了謝昭一眼，這才咬唇跪在了大長公主跟前，抬頭道：“曾祖母，孟姬心中有一言，不知當講不當講？！”
崔夷薑愣了愣，緩緩點頭，“是晚了十多日……”說罷咬住唇垂下了目光，眼淚又跟著掉了下來，就算她眼下有身了又如何，謝棲芳已經不在了啊！
屋裡的氛圍有些壓抑的沉悶，隻要窗下幾案上的填鴨描金香爐中升起一陣陣清煙來，謝昭在紫檀底大理石紋的屏風前微微停駐，又理了理衣衿，這才華度端儀地跨步而進。
還是吳媽媽在一旁扶起了謝昭，輕聲安撫道：“二女人，老奴家的已經讓人出去刺探動靜的，應當一會兒就能返來……”話語中已是有了幾分悲慼之色。
這話一出，倒是將世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謝昭身上。
“老夫人，媳婦不是這個意義啊！”
謝家滿門現在竟無一男兒在，隻剩下了一乾婦孺，這如何不讓民氣中惶惑。
見謝昭如許說，大長公主便抿了抿唇角，對謝孟姬點頭道：“好，你說吧。”
她本日本就冇有效多少吃食，現在一股腦地都吐了出來，直到嘔出了黃水這才感覺好了一些。
“阿嫵說得對，”大長公主也跟著點了頭，“你們歸去也要將各房的人都束縛好了，不要讓人發覺到甚麼！”
屋內又重新歸於安靜了，大長公主略有些怠倦的目光掃了一圈在場中人，“你們眼下可有甚麼對策？”
大長公主老淚縱橫，她現在喪兒喪女，連孫兒曾孫都冇有了，現在謝家的希冀在那裡，她擺佈四顧，一雙老眼浮泛而茫然。
大長公主咬了咬唇，態度亦加果斷起來。
“謝家現在已經冇有人了，我們這些老弱婦孺想來對劉賊也是無用的，他想要的是你！”
或許是因著這兩日京中變故頻發，現在走到街道上都是靜悄悄的，風聲鶴唳，大家閉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