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娘孃的話,已有近三天了。”回話的是初夏。
“娘娘醒了!快去通報皇上!”耳邊彷彿有人在喊,卻聽不逼真。
“羽汐如何再不喚朕瑞哥哥?”段瑞抬起手,悄悄撫過她的鬢邊。麵前的女子,笑容還是,可那眼角眉梢裡,始終還是帶上了一絲他不管如何都不肯她感染的愁怨。
折騰了近整整一夜,蘇雅容才稍稍止住了咳,有了些許睡意。許是皇宗子一事打擊太重,昨日見過柳常在後,本來一向拿藥壓著,竟再也頂不住。起初她還想著要瞞住後宮中人,遣走了柳常在,命人暗裡去請太醫。安知病來如山倒,徹夜咳血,到了厥後,已經幾乎咳暈了疇昔。
段瑞遊移,畢竟還是握住了那雙枯瘦的手,感喟道,“你還病著,不宜多說話,且好好養病,等你好些了朕再來看你。”
段瑞正沉悶,不耐道,“朕又不是太醫,能瞧出來甚麼?太醫去過冇有?”
不知又過了多久,一個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道,“雅容,你可醒了?”
“皇上來過幾次?”
昏黃間蘇雅容彷彿聽得有人要去請皇上,內心有少量安撫。昏昏沉沉地又睡了好久,連展開眼睛,都已感覺耗儘了滿身力量。
段瑞輕撫了撫她的臉,“傻,朕是你的夫君,怎會不來見你。”
段瑞眉頭皺起,“有何不敢?”
蘇雅容張了張口,冇有說出話來,半晌,隻點了點頭。
“回皇上的話,太醫已經瞧過了,也瞧不出是甚麼病症。隻說約莫是肺熱,給開了幾服藥。”
“皇後前幾日還好好的,如何俄然如此病重?”段瑞冷冷道,“朕前幾日犒賞的藥都用了麼?”
蘇雅容隻是嘲笑,並不說話。情已經不在了,她還要這鐲子做甚麼?!
清羽背過身,幾滴淚水不經意落下,卻剛強地不肯去擦,多傻呢,為著幾句膩到了骨子裡,卻不知是真是假的話。
正說著話,忽見得寺人李軒倉猝前來稟告,“皇上,景仁宮剛差人來報,說是皇後病了,想請您疇昔瞧瞧。”
清羽在旁聽得清楚,皇上竟真的不籌算去瞧皇後,實在奇特。她始終覺得渣皇上與皇後大要雖淡,實際上豪情卻很好。可現在瞧著皇上的模樣,倒是對皇後一點都不在乎了,不但不去瞧她,連後宮大權都轉頭交給惠妃打理。叫皇後曉得了,真怕要氣的吐血了吧?
暗自歎了口氣後,清羽微淺笑了笑,緩緩坐起,將他的手牽過來,悄悄放到本身腹部,輕聲道,“皇上您瞧,孩子真的在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