懿元夫人驚奇道:“你的意義是,導致榮朱紫早產血崩的,是那催產藥?”
承琰撫摩著孩子臉頰的手指微微一頓,皺了皺眉,閉眼深吸了口氣,很快規複了常色。
目光不由移到那孩子身上,小小的身子被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,露在內裡的腦袋不敷大人的拳頭大,眼睛緊緊閉著還未展開打量這個未知的天下,在母體中出產時的摩擦使得臉頰微微有些紅腫,又黑又短的毛髮黏在腦袋上,讓人看了心中不由柔嫩起來。
惠妃訝異的看著太醫,失聲道:“你說甚麼?”
太醫道:“恰是。”
承琰聞言亦是有些震驚,隨即麵色陰霾的看著仍舊跪在殿中的榮氏的宮女,道:“榮朱紫已逝,此事怕是隻要你曉得,還不快些將真相道來,你若再敢言不失實,朕必不輕饒。”
承琰又是差彆又是欣喜,有些衝動的走到穩婆跟前,看著錦被中緊閉雙眼有些發紅的孩子,連連道“好”,抬起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悄悄的撫上孩子紅嫩的臉頰,眸光充滿垂憐。
太醫低頭道:“榮朱紫…榮朱紫她…甍了…”
我心中一驚,頓時百感交集,皇宗子…榮氏竟為承琰生下了我朝第一名皇子…她竟有如此福分…
這時惠妃有些不忍的道:“皇上,雖是榮朱紫有錯在先,然她才方纔產下皇宗子,又是早產,想必身子衰弱的很,不如待其出了月子再做措置,不管如何,她現在也是皇宗子的生母。”
懿元夫人斜睨了惠妃一眼,不屑的道:“榮朱紫確切福分不淺,隻是卻不知珍惜,竟詭計以皇嗣來侵犯嬪妃,雖是懷在本身腹中,卻也是皇室血脈,豈能由得她這般作賤,幸虧上天庇佑,孩子得以安然出世。隻是榮朱紫之前做的錯事,不知皇上欲如何措置?”
當時勢發俄然,未能沉思,現在想想,榮氏如此做,彷彿並非己願。
承琰聽完宮女所說,已然大怒,當即命人將宮女拖出去杖斃,任憑那宮女如何哭喊告饒也無動於衷,措置榮氏時,念及皇宗子,畢竟有些心軟,命人將榮氏追封為嬪,以嬪位之禮下葬。
宮女聽聞榮氏的死訊,已然癱軟在地,聽了承琰的話,再不敢坦白,當下將真相娓娓道來。
這個動靜於皇室而言如一縷春光,皇宗子出世,乃我朝大喜之事,但是聽在某些人耳中,亦如一記驚雷。
我忍著心中出現的苦澀,隨世人一同欠身向承琰道賀。
這時,方纔在內殿與穩婆一同接產的太醫急倉促從內殿出來,顧不得擦去滿頭的汗珠,拱手顫聲道:“皇上,榮朱紫產後血崩,方纔…甍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