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後跪著的玉緣也倉猝扣頭道:“皇上息怒,娘娘哀思過分,心智混亂,纔會如此頂撞皇上,求皇上饒了娘娘這遭,三皇子,還在宮中等著娘娘…”
我也不昂首,邊寫邊道:“旁的,我都不會體貼,母妃的死,我定要問個清楚。”
回到正殿,我在坐中悄悄的坐了好久,忽而轉頭對容瑾道:“為研磨。”
“事已至此,甚麼都不必說了,我累了…”
我起家走疇昔,坐在桌後的椅中,提筆寫了起來。
玉緣見狀偷偷拭著眼淚,“娘娘…您不要如許…”
承琰胸口狠惡的起伏著,指著我,咬牙沉聲道:“朕再不想看到你,立即給朕出去。”
玉緣悄悄歎了口氣,“小皇子睡著,奴婢扶娘娘歸去歇著吧。”
我抬開端,看著麵前暴怒的承琰,視野竟恍惚起來,他疇前寵溺的淺笑,和順的眼神,不時晃過,卻如何也冇法與麵前的人重合在一起,
我點點頭,轉而望著靖安發楞。
承琰暴怒的神采也微微一滯,隨即怒道:“你不過是從那裡聽來了謊言,便一口咬定朕要滅華,朕若想滅,何必比及本日?”
我嘲笑道:“你是天子,掌著統統人的存亡,乃至掌著他國的運氣,你如此高高在上,我不過是一隻等閒可踩死的螻蟻,你又有何不敢殺,母妃去了,這人間再無沉淪,我也不肯再獨留於世。”
玉緣點頭道:“皇上隻是命令打消了晚宴,其他的,甚麼都冇有說。”
我皺了皺眉,“快去。”
我低泣了好久,才平複了情感,“皇上昨日那般大怒,可下了甚麼旨意?”
這一日,靖安剛睡著,隻見德順服殿外出去了。
玉緣不由哽咽,“娘娘何需求如此…瞧著皇上昨日的模樣,怕是娘娘錯怪皇上了…”
容瑾怔了一瞬,“娘娘要寫字麼?”
見我醒來,容瑾忙收起眼淚,哽咽道:“娘娘…你醒了…”
玉緣忍不住道:“奴婢瞭解娘孃的表情,隻是僅憑著一封信便去與皇上爭論,確切打動了些,皇上對待娘孃的交誼,奴婢常日都看在眼裡,隻怕是…皇上也傷了心…”
孫長勝渾身一個激靈,嚇的跪倒在地,顫聲打斷了承琰接下來的話:“皇上息怒啊,這旨意…下不得啊…”
承琰的眸中彷彿要爆出火光,怒喝道:“你的確不成理喻,你既一口咬定朕要滅華,那朕便滅給你看。”
“靖安…”我因母妃甍逝的動靜而有些混亂的思路一下子復甦了一些,靖安…我的孩子…我若死了,他該如何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