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子君模糊覺著太後如許說,是想保著柳依依一條命,內心自是納罕,卻也不深問,隻道:“元妃方纔已讓香薷極力救治,性命是無礙的,隻是……”薑子君想起臨行前,柳依依那張皮開肉綻的臉龐,有些說不下去。

雲千雪被他這般一拉,也不再轉動,隻乖順的將頭靠進了霍延泓的懷中,閉目緩緩道:“你幾時來的?”

謝明昭被映書引著進了合歡殿的次間,瞧見雲千雪端坐在坐榻上,竟是破天荒的向著雲千雪福了一福。她神情間極是恭敬,哪兒能瞧見往昔那般放肆放肆的影子。

雲千雪細細凝著謝明昭的神情,轉眼明白她這番話的意義。

雲千雪心中倒是也並不號令,現在宮中高低皆知,元妃天大的本領,將容氏與王氏鬥倒了,之前不成一世的柳朱紫,更是不堪一擊。六宮高低,對雲千雪雖又頗多非議,可明麵兒上是誰也不敢不恭敬。

謝明昭笑靨深深,道:“六宮高低盼著元妃能得著那份高貴的人多,隻是貴妃也不容小覷。隻是瞧著你二人,一個淡然處之,一個成日吃齋唸佛,參禪悟道。旁人,倒有些皇上不急寺人急的意義了。”

雲千雪低頭未多語,與薑子君兩人領著四皇子去了謝明昭宮中。舒妃平白得了個兒子,天然極其歡樂,一掃昔日那般放肆放肆的模樣。對雲千雪、薑子君兩人,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。

雲千雪軟糯的嗯了一聲,柔聲道:“乏了就睡一會兒,離著晚膳另有些時候。”

雲千雪聽得謝明昭將佛、道兩處連著說,心中便不由納罕奇特。忍不住問道:“年初那陣子,便傳聞貴妃成日往欽安殿去唸佛,怎的現在還日日去嗎?”

太後卻似不大體貼薑子君未說下去的隻是,微微眯目,和緩道:“性命無礙便罷了,旁的哀家也未幾問,你們自有你們的主張。”

這一覺睡得極長,帶的悠悠轉醒之時,隻覺有一雙手搭在本身的腰間,鼻息間是極熟諳的龍涎香。雲千雪微微一動,霍延泓便又拉緊了雲千雪幾分,閉著眼睛懶聲道:“醒了?”

雲千雪聞言,旋即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,喜道:“是喪事兒,這一丈打了近兩年,若能化兵戈為財寶,也是兩國臣民的福祉。”

霍延泓握著雲千雪的手,嗬嗬一笑,道:“今兒個喪事連連,總該做些甚麼當作嘉獎。”

如此,蘇卓逸與顧臨甫等親信軍隊便先行開赴回京。

兩人點頭諾諾應了,太後便又揚聲道:“四皇子在哀家宮裡住了好些日子,過一會兒,你們兩個親身送去舒妃宮中。也不必多說旁的,就說是你們籌議過請天子與哀家允準的。如果舒妃照養不好,哀家還要給四皇子另擇養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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