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子君轉眼明朗的笑起來,道:“成日都是忙不完的雞毛蒜皮,便是現在來了上林苑,眼瞧跟著的人少了,可每天也有事兒要忙叨。單說七月,便是七夕節跟著中元節。我們雖不在宮裡,可這祭奠一類的事兒倒是不能怠慢。”
“我們之前瞧見的禁地是皇上特彆給元妃娘娘製作的,也不曉得是誰鬨到了前朝,現在朝臣大半都曉得了,言官遞了奏摺。說元妃是妖妃禍國,今主要讓皇上務必早些下定奪。”這聲音很明麗,雲千雪初聞之下,便聽出來了是裴似棠的聲音。“這前朝眾臣也是酸腐的很,元妃不過是一個女子,又礙了他們甚麼。現在非要逼著皇上措置了……嘖嘖,聽著前朝的動靜,怕是留不得了。”裴似棠說著,聲音中模糊透露著不忍與憤然。
“你倒是個實心眼兒的,”霍延泓笑嘻嘻的抬手點了點雲千雪的鼻尖兒,樂嗬嗬道:“曹家辦理各處的錢自不敢在賬麵兒上記下來。這些暗帳的錢又從哪兒來的。”
雲千雪揚了揚眉,盈盈一笑,“袁婉儀與裴芳儀在說甚麼,本宮聽得不甚逼真。”
雲千雪一時轉不過來,訥訥道:“不管是從哪兒來的,曹家也毫不敢動那些官員的銀錢。”
雲千雪不免嘖嘖歎道:“若真是如此,豈不是比宮中更要堂皇都麗?”霍延泓眯目,眼神中的笑意減淡,寂靜未語。雲千雪便道:“可從曹家出來的銀錢是為的辦理各處,你又要如何往旁人身上引?”
雲千雪順著他的話細細考慮起來,亦發納罕,道:“照說從他們那邊出來的銀子,他們又如何會不曉得。豈會本身給本身挖個坑,本身再忙不迭的往內裡跳?”
“我不算計他們,他們就在背後裡算計我。先帝活著時對士族多有壓抑,我繼位以來,明麵兒上看著是天下承平,海晏河清。實則很多弊端在此中,朝中結黨營私之輩平出。天授六年去了王、郭二人,也隻是冰山一角。眼瞅著我繼位十年,又逢……”霍延泓微微語頓,將又逢以後的話隱在嘴裡,俄然岔了話頭道:“眼下,是時候整治前朝一番。拉下幾個來重懲,旁的內心也會曉得顧忌了。”
袁楚楚常日裡極少背後裡說是非,本日不過聽裴似棠言語了幾句,竟遇見了事主。嚇得她立時雙膝一軟,跪隧道:“嬪妾有罪,嬪妾……”
霍延泓端倪極是滑頭,緩緩說道:“他們天然不曉得,這苗條街的款項,我交代給將作監與卓逸去辦的。銀錢是將作羈繫事寺人從曹家得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