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貴妃小產以後,到底傷了底子,如何都保養不返來。她身上落了病根兒,精氣神天然不如疇前,後宮諸事便都垂垂落在了雲千雪的手中。太後照養著十皇子,不再過問宮中之事,隻偶爾會著意指導雲千雪一二。
衛菡萏恨得咬牙切齒,瑟瑟顫栗,“臣妾不成想,漪瀾殿裡還藏著如許一個毒爪,到底是顧氏的本領,百足之蟲死而不僵。”
衛菡萏眉心狠惡的抽動起來,忍不住緊緊的咬牙,仍舊是一言不發。待得映書將經手衛菡萏安胎藥的人都問了一通,很快便問出了七皇子的乳母曾經去過溫藥的小廚房。如此,鋒芒更是直指七皇子。
霍君燐見狀,立時急了,怒道:“你彆打劉媽媽!你如果打,你就打我!你不準打劉媽媽!”他氣鼓鼓的開口,眼睛瞪得溜圓。
霍君燐有些明知故問的眨了眨眼睛,道:“兒臣甚麼都冇做。”
下過一場大雪,到了下午,烏雲散開,太陽灑在皚皚白雪之上,格外敞亮刺眼。薑子君極怕冷,屋子裡點了很多炭盆取暖。雲千雪進了屋子,直熱的將襖子脫了,穿戴一身家常的撒花繡竹葉暗紋的青碧中衣,與她歪在一處。
雲千雪聽得衛菡萏轟動胎氣,她本是協理六宮的妃嬪,自是責無旁貸,立時趕來了漪瀾殿。
薑子君深覺得然的點了點頭,有些失神的聽著窗外的樂聲。未幾時,聽得腳步倉促,黃槐掀了簾子進門向薑子君稟道:“娘娘,七皇子求見。”
薛嬋得了這話,不由訝然歎道:“顧氏?她不是入了青心觀做姑子去了嗎?”
雲千雪聽著那琴聲婉轉,卻隱有幾分意欲哀怨的意義,不由歎了歎。
薑子君見他衣衫薄弱,小人兒被凍得臉頰通紅,手也是紅彤彤的,不免有些心軟,道:“這大寒天的,七皇子怎的也不傳的厚一些。”
薑子君居高臨下凝睇著七皇子的臉頰,眼睛不由微微眯成了一條縫,帶著些許核閱的意味。
不一會兒,桔梗才返來複命,向幾人道:“乳母都已經招了,她說是顧氏想體例安插入宮的。在七皇子身邊,背後裡竄到著七皇子做了很多好事兒。那日七皇子跳湖,就是她早曉得了元貴妃、和貴妃在太液池邊兒上,特地讓七皇子做給兩位娘娘看的。為的就是藉著兩位娘孃的口,讓皇上做主再不讓蓮妃娘娘照養。厥後下藥的事兒,都是這乳母背後裡攛掇的七皇子。就是想要幫著顧氏,將娘娘您撤除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