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茜縈大驚失容,眉峰狠惡的顫抖,身子也止不住微微一抖。她如何甘心如許暴露馬腳,也百思不得其解,雲千雪又是如何曉得方司正與裴似棠的。
王茜縈心中湧起翻天的恨意與肝火,可這情感在她臉上稍縱即逝,轉眼便被她死死的掩了疇昔。麵上唯剩下幾分討厭神情,重新坐在雲千雪的身邊,托起茶盞放在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口。她這番行動做的一氣嗬成,彷彿方纔被雲千雪刺激的失態之人並不是她一樣。
雲千雪見她這般淡定自如,臻首一低,亦是垂首抿了一口茶,緩緩開口,“在西苑圍場之時,你早就曉得王茜蕊在那鞦韆上做了手腳。你便順水推舟,將這紙箋給朝歌,為的就是讓端敏皇後徹查下去,查出王茜蕊,到時候你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撤除王茜蕊。隻是死的是貞穆帝姬,溫氏又將錯就錯,轉頭推到了端敏皇後的身上。榮妃當初深恨端敏皇後,公開裡要攙扶王氏,可最後攙扶的人是你。當年在鸞鳴宮裡胭脂的事兒,是你做了手腳,厥後又嫁禍給了旁人。”
王茜縈內心格登一下,頓覺不祥。神采間也再不複方才的平淡,有些嚴峻無措,固然強壓著,可聲音已經顫栗,“甚麼,甚麼事成了?”
王茜縈眉心顫抖,不睬雲千雪說的這些話,而是眉眼彎彎,幽然道:“當年的事兒,你又如何會曉得。”她並不是問雲千雪,而是心中早有了答案。
王茜縈腦筋裡嗡的一聲,心頭也咚咚打鼓。她一時語結,強自震驚這心神,道:“冇有的事兒,元妃可彆渾說。”
雲千雪低頭嘖嘖一歎,“誰做了負苦衷兒,那內心最清楚不過。舉頭三尺有神明,遲早都會報還返來的。”雲千雪語頓,清淩淩的一笑,“三皇子的事兒,不就是果報嗎?純妃想去照養九皇子,可九皇子也短命了。現在眼巴巴兒等著瓊貴嬪,可隻怕,快意算盤白打了。”雲千雪臻首一低,輕緩的笑了起來。
王茜縈迴過神,狠命的上前去抓住雲千雪的手臂,道:“賤人,你做了甚麼!你對王家做了甚麼!”
雲千雪鋒利的望了王茜縈一眼,直接吐言道:“是你們王家圖謀不軌,自掘宅兆。”王茜縈被她這話震得堪堪跌坐在椅中,雲千雪含了笑,道:“那日周倪臻被裴氏懲罰,你去禦苑之時瞧見了周倪臻,見她非常羞惱仇恨,便公開裡獎懲裴氏去拉攏周倪臻。可週倪臻不過是蘇府的姨娘,你費這麼大的心力,多數酒徒之意不在酒。藉著周倪臻來拉攏周家,又與富甲天下的曹家來往密切,你為的是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