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延泓聽了這話,不由又是長長一歎,半晌未語。

柳依依忖著霍延泓要下朝之時,帶著宮人去了長樂宮向雲千雪存候。讓人通傳過,雲千雪卻並未請她進門,隻是讓李香薷出來講了幾句應景兒體貼的話,便請她回未央宮。

雲千雪麵無神采,隻道:“我做甚麼要怨你、氣你?”

雲千雪心中一動,倒是默不出聲。走到明天這一步,她實在也是於心不忍。可她常常想起觀音廟中的瞎老太婆提及天煞孤星,心中便是驚奇不定。現在各種實在千頭萬緒,綠竹與顏歡的死都不簡樸,有人引著她往天煞孤星這上麵深思,她便順水推舟。若瞎老太婆說的是真的,她更不能靠近霍延泓了。她數月以來思前想後,隻要這以靜製動一個彆例。

柳依依眉心輕蹙,雙眼中的淚水簌簌的流個不住,“表姊如果不氣我,可否讓我經常來陪表姊說說話?我俄然入宮,宮裡的諸位娘娘、小主對我各式不喜。疇前我在柳府中,被爹爹、兄長捧在手心兒裡普通的悉心庇護。現在,在宮中也唯有表姊一人能讓夢芙內心暖和了。”

霍延泓瞧著,下認識的要上前去替她撫一撫背心,可剛邁出一步,便是止住了腳步,俄然負手回身,道:“你之前讓朕承諾的事兒,朕應了你便是。隻不過,顏歡剛去,你內心難過,一時打動也是不免。如果一年以後,你還對峙要出宮,朕便讓報酬你修一座道觀,讓你清修。”

雲千雪正覺頭暈目炫,半支著身子欲起家。霍延泓翻開珠簾闊步進門,正見她麵色慘白,神情蕉萃不堪。心中一軟,道:“你是真病了。”

雲千雪見她哭的傷感,忙上前攜過柳依依的手道:“你如果樂意陪我讀經悟道,我天然是樂意的。我們,到底也是親人。”

柳依依聲音輕柔委宛,如出穀黃鸝普通耐聽,她低低抽泣,非常不幸,楚楚動聽,“表姊如果不喜我入宮,我也能夠立時自請出宮,但請表姊消消氣,能與皇上重歸於好。”

“皇上萬福金安。”雲千雪也答話,勉強站直身子向著霍延泓福了一福。

霍延泓領著柳依依快步進門,快轉過屏風之時,頓住了腳步,略有猶疑,方轉頭與柳依依道:“你在明間兒候著,不必同朕一塊兒出來。”

柳依依得了這話,摒退擺佈,單獨進了內殿。甫一瞧見雲千雪,立時跪地,極儘哀傷的垂首,垂淚不已,“表姊但是在內心怨我、氣我?”

瓊婕妤晉封固然點眼,不過因著定昭儀分娩之期漸進,倒教世人的眼睛都定在了定昭儀的身上。太醫早已摸出瓊婕妤這一胎是個男胎,隻等著瓜熟蒂落,便是儲君之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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