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與沈青黛自入宮就交好,現在也有一年多了,疇前無寵的日子寂寂,到底是她與沈青黛作伴消磨過來的。她眼裡,沈青黛一貫明朗大膽,現在不曉得遇見了甚麼難事兒,竟嚇得哭泣不已,內心更加軟了下來。

霍延泓嗅著涼絲絲的味道,手裡摩挲著雲千雪讓人從九華山送返來的沉香木佛珠,幽然道:“因為朕的原因,恪朱紫與貴妃結了怨。留她在宮裡,保不齊貴妃出甚麼幺蛾子。”他語頓,瞧著薑子君要言語甚麼,攔住她的話頭,清平淡淡的說道:“也是因為你懷著孩子的原因,不想讓你勞心勞力。敦妃是個老好人,出了事,你希冀不上。嘉妃與舒昭儀兩個,都是唯恐天下穩定的人。賢妃,朕本來希冀著她能與貴妃對抗一二,可那也是疇前了。現在,朕瞧著她也不敢同貴妃劈麵牴觸。不然,懲辦恪朱紫的事,她能讓朕出麵做主?”

“青黛”二字,還是兩人剛入宮那會兒她喚沈青黛的。

沈青黛端倪銜著淡淡的清愁,可嘴邊卻還是強自笑了起來,故作平淡的開口,“聽宮人說,姐姐要隨聖駕去木蘭,我,來送送。”她一開口,較著能聽出來聲音中帶著的顛簸。

薑子君心中既是震驚,又是安撫。瞪圓了眼睛訥訥道:“都給臣妾?都給臣妾皇上就不怕臣妾造反?”

薑子君不覺得然,將那金牌拿在手裡,明麗一笑,“臣妾現在有煥兒,又有禦賜的寶劍、金牌,這麼好的寶貝,可不能在臣妾手中糟蹋了!”

霍延泓倒是撫掌大笑起來,道:“朕如果信不過你,這後宮、朝堂裡就冇一個能信得過的了!”

馮嵐有些侷促的扶了她一把,含笑道:“瞧你,眼下冇有旁人在,何必顧著這個勞什子的禮!”

沈青黛聽著馮嵐這話,似是冇忍住,立時彆過甚,壓抑的顫栗起雙肩,眼淚簌簌而下。

沈青黛內心一沉,既戀慕又妒忌的看著白芍,咬唇道:“當初我與恪朱紫一同捱了貴妃的懲罰,皇上顧恤,如何隻肯顧恤恪朱紫一人?”

沈青黛一進門,便瞧著馮嵐穿一件青碧色的撒花羅衫,下穿玫瑰紫千瓣菊紋薄綾褲。倚在碧紗櫥的邊兒上,指導著白芷清算承擔。她隨便在腦後挽了一個髮髻,一縷碎髮從脖頸漫過,自碧紗櫥鏤空的斑紋裡能瞧見她白淨的頸子。

白芍忙道:“小主,奴婢傳聞皇上本來是要去木蘭避暑,秋獮以後纔回宮。此番走的急,已經下旨讓恪朱紫籌辦著,許是要讓人先送去木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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