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你?”那拉氏訝然抬起眼眸,耳下一對素銀墜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好的弧線,“我為甚麼要怪你?”
“都是自家姐妹,說這話難道見外了。隻要你好生奉侍貝勒爺,替貝勒爺開枝散葉生兒育女,就是對我最好的酬謝了。”說到這裡的時候,那拉氏鼻尖一酸,望著一向握在手中的玉佩落下淚來。
年氏口口聲聲說淩若與世子的死有關,而那拉氏身為世子親孃,卻當眾說淩若無錯,這不吝於當眾刮年氏的巴掌,氣得年氏神采發白,菱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。那拉氏,她到底在搞甚麼鬼?
說了那麼久的話,那拉氏略有些不支,扶了翡翠的手回椅中坐下怠倦地揮揮手道:“冇那麼嚴峻,就算冇我站出來,總有一天這類怪誕的流言也會不攻自破,我隻不過加快了它的過程罷了。”
她的答覆令年氏愈發不悅,隨便找了個藉口先行拜彆,其彆人也前後散去,隻剩下淩若,隻見她端端方正朝那拉氏行了一個大禮,正色道:“妾身謝嫡福晉拯救之恩。”
那拉氏眉心微微一跳,陰暗如潭的眼底掠過一絲龐大的光芒,終究化為一聲感喟,召手將淩若喚至麵前,握了她的手柔聲道:“我早說過,那是一場不測,怪不得任何人,何況,你與暉兒這般要好,他去了你心中一定會比我好受多少。我如果怪你,本日也不會當著年氏她們麵替你拋清了。”
淩若握住她的手道:“妾身的孩子就是嫡福晉您的孩子。”
那拉氏淺淺一笑,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暗影,“暉兒生前與你投緣,常在我麵前提及你,現在他已經去了,我不想你再出事。”
淩若打動的落下淚來,從未想過那拉氏竟會如許信賴於她,連鬨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都未能影響半分,當下張口道:“福晉,我……”
“當日若非我送弘暉鷂子,他也不會……”固然小常子已經解開了她的心結,但常常想到這一點仍然慚愧萬分。
“妾身們服膺嫡福晉教誨。”除了年氏以外,世人皆垂首承諾,本日的那拉氏沉著強勢,令人不敢輕視,與平常溫吞軟弱的她判若兩人。
那拉氏笑一笑道:“淩格格是甚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,倒是mm未免有些多疑了。”
年氏豁然回身,不敢置信地盯著那拉氏,步搖垂下的累累珠絡因她俄然的行動撞在一起叮叮作響。
世人中唯獨年氏涓滴不肯讓步,揚眉道:“姐姐這話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