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太醫規端方矩地進了房間,思鳶早就搬了一個圓凳放在床邊,柯太醫便坐在阿誰圓凳之上,隔著紗製的薄簾,模恍惚糊能看到一個漂亮的青年,將藥箱先放在身邊,然後將兩根手指放到了沙絹之上,替我把著脈。
叮囑完了,然後禮節性地跟我告彆,便分開了鹹福宮。待他走後,我便扣問起思鳶來:“他方纔可曾叮囑你些甚麼?為何……為何……第二張紙卻要左手來寫?”我實在並未想太多,隻是有些獵奇罷了。當著我們這些妃嬪的麵,他卻拿左手來寫字,確切是勾起了我的獵奇心。我這麼一問,隻見思鳶麵色古怪,也正一臉懵然的看著我。
清雅走後,我便扭頭看著在外間桌上正寫著藥方的柯太醫。窗外的陽光從窗戶裡射了出去,照在他麵前的宣紙上,他結實的手指拿著羊毫如遊龍走鳳普通蕭灑揮筆,紙上便留下一串都雅的筆跡。幾樣中藥名字躍然紙上。他先是寫好了一張紙,又從上麵又拿出一張紙,開端謄寫。隻是這一次,倒是將筆換了個手,拿左手寫起來。仍舊是龍飛鳳舞地寫完,然後他昂首看了正在看著他的我一眼,將思鳶喚了疇昔,小聲的叮囑著。
正看著這個太醫有些走神,清雅的聲音把我從天外神遊地思路拉了返來。她微微一笑,持續跟我說道:“這位便是太醫署的柯太醫。柯太醫固然年紀悄悄,但醫術卻很短長。現在已經是太醫署的院判了。由他給小主診治,娘娘儘管放心便是。”說這話的時候,放心兩個字她用心咬的重些,想必意義也是讓我放心了。
“諾。卑職自當用儘平生所學,來解小主之憂。”柯太醫如此答覆。
說罷,便回身稍稍撤開了身子,讓出了在她身後的太醫。我先是在內心暗歎,不愧是靜嬪娘娘身邊的人,都是細心調教過的。不說這禮行的端方,涓滴不錯;便是這話也說的妥當美滿,讓人挑不出錯處。隻是這份工夫,隻怕思鳶和念鴦就還要再好生磨鍊上幾年才氣做的如此。
然後便抬眼看向這個太醫。隻見這太醫,身著一身石青色補服,頭戴太醫官帽,手上提著一個黃花梨木製成的箱子,規端方矩地站在清雅身後,微微低著頭,一副誠懇的模樣。細心看去,隻見他長得邊幅堂堂,一張方剛正正的臉,生了一雙劍眉。劍眉之下另有著一雙目若朗星的明眸。高挺的鼻梁,一張嘴唇微厚的嘴。
安排好了各種事件,我便在房內等著動靜。過了不一會,就見一個麵貌清秀,身穿水紅色宮裝小襖的宮女引著一名太醫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