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穿戴一身全新的玉蘭紫繁繡銀菀花宮裝,頭上一色的碧玉珠花,垂落珠翠盈盈,好似一脈翠綠的蘭葉。她不覺得意地笑笑,伸手隨便挑逗著道:“這麼好的東西,給下人豈不成惜了?”她低聲道:“我讓你送去冷宮的棉衣,都備下了麼?”

純嬪很有哀其不爭之態:“你呀,再如許下去,那點子恩寵便連本宮也不如了。本宮好歹另有個孩子,你卻……”

海蘭送過了純嬪,便回到殿中和葉心修剪幾枝夙起剛送來的蘆葦。那蘆葦有著疏鬆的花絮,遠遠看去,像浮在半空中的一堆輕雪。海蘭道:“我叮嚀你去外務府拿的杭綢料子拿了麼?”

純嬪與海蘭立在窗下,看著二阿哥房中的太醫進收支出,忙作一團。幾個宮女站在廊下翻曬著二阿哥的福壽枕被。純嬪點頭道:“隻是不幸了孩子,病著這麼享福。傳聞二阿哥的風寒轉成了肺熱,好幾次一個不把穩就差點緩不過氣來了。”

“那朕本日可巧,竟然都見到了。”天子目光微微下移,笑道,“如何身上繡著曇花?”

海蘭道:“也慣,也不慣。”

她挽著純嬪的手在阿哥所一起看著三阿哥的時候,精力已經好了很多。連純嬪亦讚:“換了色綵衣裳,好好地打扮起來,也真是個美人兒呢,看著也精力了很多。”

葉心端了藥出去,見她醒了,喜得熱淚盈眶:“小主終究醒了。”

純嬪悄悄噓了一聲,向乳母道:“輕點兒笑,彆讓隔壁聞聲了刺心。”

秦立看著天子攜了海蘭相笑而去,不覺急了,跟上道:“皇上……”

純嬪的麵色垂垂灰敗下去:“這動機本宮平常也不過一轉,想想宮裡的人老是細心些也罷了。莫非mm也如許想麼?”

海蘭含著淡如輕雲的笑:“讓皇上見笑了。穿得豔點來阿哥所,但願阿哥們看了歡暢。”

外務府總管寺人秦立親身陪在一旁,點頭哈腰道:“送給皇太後的萬壽快意被已經縫製好大半了,隻是上頭那鳳凰的羽毛如何配色都不亮,繡娘們都在犯難呢。”

她怔怔地坐在床上,看著窗外的花竹碧綠,陽光暖和,也不過就是一道被凝固了的蕭瑟寡淡的影子,宮苑蒙塵美女落灰。延禧宮,真的是空置了太久太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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