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恭謹道：“是。”
皇後已經有力去想，隻道：“請皇額娘指教。”
天子見太後的口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，而皇後早已麵紅耳赤，少不得陪笑說：“皇額娘經驗的是，皇後有皇額娘這般耳提麵命，該當不會再有不對了。”
太後長歎一聲，“你是感覺哀家不該爭這些？”
太後淺笑道：“皇後聰明賢惠，天然是一點就通。但是皇後，你曉得你眼下最要緊的是甚麼？”
福珈感慨道：“平日皇後雖也常來，但奴婢看她本日這個神情，方是真正佩服了。奴婢冷眼瞧著本日來存候的嬪妃，嫻妃彷彿比昔日對勁多了，想是皇上又寵嬖了。”
天子便道：“你冇有經曆，皇額娘卻有。”他含著笑意看向太後，“皇額娘，後宮的事，還勞您多指導著。有您點撥，皇後又生性寬和賢惠，她會做得更好的。”
太後沉吟著看了天子一眼，漸漸撚著佛珠不語。太後的眼眸明顯寧和如水，天子卻感覺那眼神如同一束強光，徹頭徹尾地照進了本身內心。他明白了太後的意義，考慮著道：“那麼六宮的事，由皇後關照著，每逢旬日，再揀要緊的叨教皇額娘，如何？”
素心固然擔憂，嘴上卻笑道：“中宮權益外移，一定是功德，也一定是好事。娘娘有太子在手，便甚麼都不必怕了。”
皇後“喀”地折下連珠瓶中的一枝梅花，“至於皇太後要本宮旬日回話，本宮就回吧。後宮裡能有多少了不得的大事，皇太後愛聽閒話，本宮就漸漸說給她聽。可有一句話，皇太後說的是對的。”
素心看了她一眼，“你也感覺是嫻妃……隻是太後一貫不喜好烏拉那拉氏，如何會肯聽她的？”
太後微微一笑，“上回我們用的人用的心機，不就為了這個麼？慧貴妃好把握，嫻妃倒是個有氣性的。有她在那兒得皇上的歡心，皇後纔沒工夫盯著中宮的權益，我們才騰得脫手去！”
天子道：“那麼六宮的事……”
太後撚動手裡的枷楠香木嵌金壽字數珠，慢悠悠道：“滿宮裡這麼些人，除了宮人就是妃嬪，她們見了哀家，是自稱奴婢自稱臣妾的。唯獨你和天子是不一樣的，你們在哀家麵前是‘兒臣’，既是孩兒，又是臣下。以是皇後，哀家疼你的心也更多了一分。”
皇後低著頭，一眼望下去，隻能瞥見髮髻間幾朵零散的絹花閃著，像冇開到春季裡的花骨朵，怯怯的，有些不知所措，“回皇額孃的話，兒臣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