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櫻點頭:“妾身明白,主子娘娘是為先帝爺駕崩悲傷過分的。高姐姐也隻是關表情切,纔會講錯。”
素心非常不解,更是狐疑,“說壞了?”
富察氏笑了一笑,細細打量著青櫻,“青櫻,你就這般滴水不漏,一絲錯縫兒也冇有麼?”
天子正也說:“青櫻,你保重。”
青櫻想笑,卻不敢作聲,隻得咬唇死死忍住。二人對視一眼,青櫻道:“皇上保重。”
二人正沉默著,外頭擊掌聲連綴響起,恰是天子出去前侍從通報的暗號,提示著宮人們儘早預備著。
青櫻含笑轉臉,“女人不曉得,不是鬼鬼祟祟的。而是方纔高姐姐的話說壞了。”
天子快步走近榻邊,按住富察氏的手,“琅,叫你受累了。”
青櫻不卑不亢,“主子娘娘明鑒。皇上已在先帝靈前即位,雖未正式冊封皇後,可主子娘娘是皇上結髮,天然是名正言順的皇後。現在再稱福晉不當,直呼皇後卻也冇有旨意,隻好折中先喚了主子娘娘。”青櫻見富察氏隻是不出聲,便行了大禮,“主子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富察氏漸漸喝了一口水,便是不適也不肯亂了鬢髮,順手一撫,才漸漸坐直身子,叱道:“胡塗!還不請側福晉坐下。”
惢心承諾著退下。剛巧天子帶了人出來,青櫻複又施禮,“恭送皇上,皇上萬安。”
富察氏接過蔘湯,拿銀匙漸漸攪著,神采穩如泰山,“現在進了宮,好歹也是一家人,你就不去看看景仁宮那位嗎?”
青櫻俯身於世人之間,叩首,起家,起家,叩首,眼中的淚麻痹地流著,仿若永不乾枯的泉水,卻冇有一滴,是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的悲哀。
青櫻低聲:“妾身服侍主子,不敢不經心。”
氛圍如膠凝普通,蓮心適時端上一碗蔘湯,“主子喝點蔘湯提提神,太醫就快來了。”
晞月眼眸如波,朝著青櫻淺淺一漾,和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馴,她柔聲細語:“mm與我都是側福晉,我怎敢不陪侍在主子娘娘身邊。”她頓一頓,“並且,主子娘娘醒來,一定喜好瞥見mm。”
因著居喪,天子並未剃髮去須,兩眼也帶著血絲,想是冇睡好。想到此節,青櫻不覺心疼,悄聲向惢心道:“皇上累著了,怕是虛火旺,你去燉些銀耳蓮子羹,每日送去皇上宮裡。記取,要悄悄兒的。”
惢心趕緊承諾,“是。已經打發人悄悄去請了。”
富察氏笑笑:“主子娘娘?這個稱呼隻要皇後才受得起,皇上還未行冊封禮,這句稱呼是不是太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