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隻是想警省她,並不欲與她劍拔弩張。還是那句話,適可而止。”她將選好的白菊放進青金色福字軟枕中,問道,“昨夜阿箬如何樣?燒得短長麼?”
阿箬垂著眼睛,無聲地抽泣著出去了。
如懿暴露一絲料想當中的淺笑,道:“皇上都喜好的,她還能抉剔麼?”
惢心道:“小主冇有奉告皇上貴妃刁難您的事,已經是部下包涵了。”
天子非常高興,便道:“如此,朕就收下了。王欽,將嫻妃所抄的《佛母經》供在養心殿神龕前,這個月都不必取下來了。”
惢心嚇得忙跪下道:“奴婢延禧宮宮女惢心,偶然衝犯聖駕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如懿凝神半晌,憂然歎了口氣:“惢心,這些年我是不是寵壞阿箬了?”
如懿道:“謄寫佛經不過是小巧,這個纔是最要緊的。”她附耳低語幾句,惢心會心一笑:“奴婢服從。”
阿箬哭道:“慧貴妃這麼折磨奴婢,就是為了折損小主的顏麵。奴婢受委曲不要緊,但是小主……”
如懿謝過,便叮嚀三寶好生送了許太醫出去,取過他留下的藥,語氣安穩無瀾:“把褲腿捲起來。”
如懿頭也不抬:“氣也氣飽了,不必了。”
惢心搬了小杌子坐在如懿身邊,幫著一起遴選:“小主如何俄然有這個興趣了?”
阿箬的臉上已分不清是水還是淚,隻哭著道:“說是皇上去皇後孃娘那兒用晚膳,見奴婢跪在那邊不幸,便向皇後孃娘提了一句。皇後孃娘纔開恩放了奴婢返來。”
阿箬泄氣地哭起來,惢心見兩下裡難堪,便端過一碗薑湯給阿箬:“姐姐身上不好,快喝了薑湯散一散吧。”
如懿盈然一笑,恍若淡淡綻放的白菊盈朵:“挑點白菊花苞做個枕頭,給永璜枕著,能夠明目清神。”
阿箬怯怯道:“奴婢就是不平氣,不平氣疇前在潛邸的時候小主和她都是側福晉,現在如何就要事事踩在小主頭上?小主又不是爭不過她!”
惢心考慮著詞句,慢慢道:“阿箬姐姐是小主的陪嫁,小主疼她也是應當的。”
阿箬就著惢心的手正要喝,如懿更加不樂:“讓她本身喝!”阿箬扁了扁嘴不敢再哭,隻得本身接過喝了。
惢心屏息斂氣:“慧貴妃說,要小主重新謄寫一百遍,明日去長春宮存候前送去鹹福宮。”如懿微微凝神,便道:“無妨,我再抄一百遍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