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宮是中宮，中宮隻要一兒一女，是太少了。”皇後沉吟道，“二阿哥在我們眼裡是金尊玉貴的苗子，可落在彆人眼裡，怕是恨不得要折了他纔好呢。以是中宮的孩子，天然是越多越穩妥。”
惢心淺笑：“嫻妃娘娘一向心疼大阿哥，在潛邸時就是如許。大阿哥吃兩塊點心，怕甚麼呢。”
惢心心頭一沉，忙笑問：“主子們也敢叱罵阿哥？”
蓮心笑道：“也是。她們越愛嬌爭寵，越顯得娘娘沉穩大氣，不事豪華，纔是六宮之主的風采。”
“籌算？”皇後微微一笑，“太後要宮裡彆那麼儉省，要她們打扮得喜興些標緻些，那都無妨。她們豪華她們的，本宮是皇後，是中宮，不能和她們一樣狐媚豪華，天然還是老模樣。”
皇後回到宮中，已生了滿心的氣，路上卻一絲也不敢暴露來。隻到了寢殿中關上了大門，隻剩了蓮心和素心在身邊，方冷下臉來道：“自先帝離世後，皇太後一向不問世事，這回的事，你們感覺是誰去太前麵前嚼舌根了？”
大阿哥難過又害怕地搖點頭，搓著衣角道：“她們總不準我吃飽，才吃了半碗就收了飯菜，我老是餓。”
過了新年便是元宵，因是乾隆元年的好日子，每一日都是熱熱烈鬨地過，百戲、雜技、歌舞，冇有一日是斷的。連濁音閣的戲曲，也是流水似的在宮苑的朱牆底下，在水墨青磚的裂縫裡，在宮燈微朦的火光裡，在麴院亭台的玉闌上四散開去。這纔是宮裡的日子，天家繁華不但是外人傳聞裡的斑斕堆砌，金碧光輝，而是那種戲文曲子裡天上人間流水落花緩緩流淌似的沉寂。日子一點一點淌疇昔了，到了明日，還是那樣花團錦簇，繁華是凋不儘的，也是望不到頭的。
“她們？她們是誰？”
這一日延禧宮的小廚房裡做了些魚茸荷花糕，拿鰱魚的脊肉磨細了兌了漿細了的荷花糕，是做給嬰兒的吃食。如懿又讓惢心清算了兩樣時新點心，一併拿去阿哥所給了三阿哥，又道：“年下純嬪是來得最勤的，她內心除了兒子冇彆的牽掛。大師常來常往的，你便多送些東西去阿哥所給三阿哥。”
素心看了她一眼：“你也感覺是嫻妃……隻是太後一貫不喜好烏拉那拉氏，如何肯聽她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