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的目光冷厲如劍:“這幾小我中就屬你位分最高,又是永壽宮的主位,偌大的永壽宮都歸你措置。你若勸不住,大可來奉告本宮和太後。你用心不說便是用心不良,成心縱著皇上的性子來。”如懿喚過三寶:“三寶,去傳外務府的人過來記檔。十六年十月初二未時二刻,令妃、晉嬪、秀朱紫、平常在、揆常在於永壽宮侍寢。”
“發散了?”如懿神采突然一變,又是肉痛又是氣急,“憑你們五個?”
如懿似笑非笑道:“公然是富察氏家出來的,牙尖嘴利。”她揚了揚臉,容珮會心,上前揪住晉嬪的衣領子一扯,笑嘻嘻道:“晉嬪小主,光天化日的,您散著領口的紐子和皇後孃娘說話,您不感覺恥辱,皇後孃娘還替您感覺恥辱呢。這要傳出去或是被人瞧見了,您富察氏家大族的顏麵還要不要呢?”
嬿婉聽她直截了當挑破,更不美意義,隻得硬著頭皮道:“是。”
容珮扶住瞭如懿,忍耐著抹去眼角的酸澀。
天子又氣又惱,狠狠推了她一把:“你要跪便跪在這兒,少去奉先殿丟人現眼!”他回身叮嚀:“令妃,跟朕出來。朕要你服侍著。”
是啊,她本來就是繼後,哪怕是他親身封了本身為皇後,內心到底也是這般瞧不起的。
“不記檔?”如懿的神采淡淡的,望著遊廊雕梁上龍騰鳳逐的描金藍彩,並不看她們,“那如果你們幾個當中誰有了身孕,那算如何回事兒?冇有記檔的事情但是說不清的。”
如懿鎮聲道:“是!皇上封了臣妾為皇後,臣妾便不能不言。”
他這話固然是對著世人說的,但是,目光隻落在如懿身上。晉嬪立即看懂了天子的眼色,揉著膝蓋嬌聲道:“皇上,臣妾跪得膝蓋都疼了,臣妾能起來麼?”
如懿婉聲道:“皇上這些日子連著進補鹿血酒,那東西的性子是最熱的。臣妾怕皇上烈性的熱東西喝很多了,以是特地送了性涼解熱的綠豆蓮心湯來,請皇上一嘗。”
嬿婉頓時神采大變,麵上紅了又白,要求道:“皇後孃娘留些臉麵吧,皇上說了,今兒的事不記檔。”
嬿婉急得狠狠瞪了她一眼,嗬叱道:“你懂甚麼?”
天子頓時勃然大怒,拂袖揮去,一盞綠豆蓮心湯砸得粉碎,連著湯水淋淋瀝瀝灑瞭如懿滿頭渾身。那碎瓷片飛濺起來,直刮到如懿手背上,刮出一道鮮紅的血口兒,刹時有鮮血湧了出來。
天子正被幾個年青貌美的嬪妃百依百順阿諛得慣了,如何受得了這一句,不覺嘲笑連連:“皇後冇掃朕的興趣,莫非是令妃和晉嬪她們掃了朕的興趣麼?朕倒感覺,在她們跟前,朕也年青了很多,不像對著皇後,不溫不火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