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閉目半晌,含笑道:“葉赫那拉氏的心性,倒是和皇額孃親生的兩位公主一樣,讓朕想起遠嫁的大mm端淑長公主了。”
太後眉心微微凝了一絲笑色,緩緩道:“合不應時宜,哀家說了不算,天子說了纔算。”她凝聲道:“這丫頭是侍郎永綬之女,滿洲鑲黃旗人,出身亦算貴重。”
慧貴妃說一句,世人便讚一句,那煙花似顆顆明珠在空中綻放,朵朵竄改燦豔,如彩蝶飛舞,紛繁飄然。正喧騰間,隻見一朵巨大的煙花綻放在空中,散出滿天雲霞,金芒似的火星四散飛落開去,遠處歌姬們的管絃聲以及嬪妃和宮人們的喝采鼓掌聲,熙熙攘攘混在一起,將徹夜的鼓譟熱烈推到了最高處。
慧貴妃和順凝眸,鬢邊的一支並蒂海棠花步搖溫馨垂落,道:“臣妾昔日讀《少年遊》,記得有一句‘雨晴雲斂,煙花澹盪,遙山凝碧。驅車問征路,賞東風南陌’,可不是應了現在的景麼?”
天子的目光如春日沉浸的晚風,綿綿道:“前人男女相悅,女子對戀人的稱呼便是歡。這個名字,很有情致。”
皇後含笑點頭:“嘉嬪生下了皇子,公然更加懂事得體了。”
嬪妃們雖有不甘,亦隻得跟從起家,賀道:“恭喜皇上。”
天子側首笑道:“皇額娘經心遴選的人,唸的是李清照重陽思君的《醉花陰》,公然很應時宜。”
待到煙花儘了,唯剩了滿天空的孤單與安好,氛圍裡散著淡淡的硝煙味,微微有些嗆人。
海蘭曉得天子想起了誰,便作不知普通,笑道:“旁人不說,現在這位意歡mm,也是極通詩書的。”
天子眼中閃過一絲敞亮,看向太後道:“公然是皇額娘調教出來的人,見地卓然,與眾分歧。”
那女子垂著臉,聲音卻不卑不亢,毫無獻媚或害怕之意:“臣女不喜過分熱烈的歌舞,倒感覺前人的詩歌有含蓄,須細細咀嚼纔對勁趣。臣女素聞皇上秉聖祖文心之質,長於吟詠,覺得會得知音之感。”
天子點頭,柔聲道:“上前來吧。”
嘉嬪“哎呀”一聲,以袖掩口,詫異道:“葉赫那拉氏?但是被我建州女真所亡的葉赫那拉氏?”她盈盈望住天子,嬌聲道:“皇上,臣妾固然來自李朝,卻也傳聞當年葉赫部為我太祖努爾哈赤所滅,葉赫部首級金台吉臨死前悲忿不已,曾說道葉赫那拉即便隻剩下一個女人,也要滅亡建州女真,不知是不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