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懿眉心暗了下去:“你也感覺你在山東的病不太平常?”
有一抹疑雲不自發地浮出心頭,如懿淡淡道:“不幸見兒的,做瞭如許的事,另有不怕的。”她說罷亦憐憫,“算了,出瞭如許的事也不幸。容珮你陪本宮去瞧瞧慶嬪吧。”
如懿揚了揚眉毛:“這可奇了,玫嬪和慶嬪不是一貫挺要好的麼?”
如懿低眉紮眼地垂首,剛好齊魯出來,道:“皇上,慶嬪小主的血已經止住了。隻是此番大出血太傷身,怕要好久才氣補返來。”
三寶道:“慶嬪小主喝下了牛膝草烏湯,現在下紅不止,滿身發冷抽搐,怕是不大好呢。”
接二連三的事端,如懿已然能做到聞言不驚了,便隻道:“有甚麼便說吧。”
如懿沉吟道:“那舒妃的頭髮若要長返來,得要多久?”
如懿心頭一悚,驚奇道:“玫嬪的身子竟已經壞到這般境地了麼?”
三寶躬身道:“事兒一出,玫嬪小主已經被拘起來了。皇上一問,玫嬪就本身招了,說是妒忌慶嬪有寵,以是一時胡塗做了這件事。可主子瞧著,她那一言一行,倒像是早推測了,一點兒也不怕似的。”
如懿聽了他這一大篇話,心機一點點沉下去:“你的意義,替舒妃診治的太醫是有人教唆?”
如懿沉聲道:“三寶,有太醫去診治了麼?”
太後敲著烏銀嘴的翡翠杆水菸袋,氣惱道:“玫嬪奉養皇上這麼多年,一貫都是個有分寸的。現在是失心瘋還是如何了,竟做出這類喪芥蒂狂的事來?”
太後雙手合十,欣喜道:“阿彌陀佛,人冇事就好。”
太後有些不悅:“常日裡見皇後都有主張,本日如何倒畏畏縮縮起來,冇個六宮之主的模樣。”
到了午後時分,江與彬提了食盒出去,笑吟吟道:“惢心在家無事,做了些玫瑰糕,特來送與皇後孃娘咀嚼。”
江與彬連連道:“是,是!為慶嬪小主調度的方劑就在太病院,且這幾日都在為她送去調度血崩的固本止崩湯。這一喝牛膝草烏湯,不但會血崩不止,下紅如注,更是有毒的啊!”
如懿固然感慨,卻無傷春悲秋的餘地,第二日起來,整妝換衣,正要見來存候的合宮嬪妃,突然聞得外頭重物倒地的悶聲,倒是慌亂的驚呼:“慶嬪!慶嬪!你如何了?”
江與彬道:“坐胎藥傷的是底子,但到底不是絕育的藥,隻是每次侍寢後用過,不算非常短長。女子懷胎十月,腎氣關聯胎兒,本來就疲累,未曾補益反而毀傷,的確是雪上加霜,掏空了根柢。再加上微臣在山東境內腹痛腹瀉,擔擱了半個多月纔好,也實在是誤了醫治舒妃娘娘最好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