瀾翠自幼在宮裡當差,那裡見過這般不懂端方的人,一時便有些著惱,隻是不敢暴露來,隻得悻悻退到背麵,委曲得滿臉通紅。
佐祿聽母親怒斥姐姐,吸了吸鼻子,哼道:“不會下蛋的母雞!”
佐祿不過十六七歲,看著瀾翠生得嬌麗,服侍又殷勤,忍不住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,涎著臉笑道:“好滑。”
魏夫人渾不睬會,橫了春嬋一眼:“人家的福分是生在骨子裡的,我們女人的福分是要本身去爭奪來的。她要有皇後孃娘這個本領,一個孩子也冇有便封了皇後,我另有甚麼可說的。我記得我們女人這個嬪位總有兩年冇動了吧,服侍皇上也四五年了,目睹著年紀是越來越大了,我這個當孃的能不焦急麼?都說進了宮是掉在金銀堆裡了,福分是堆在麵前的,如何偏我們就不是呢?”她看著嬿婉道:“你看,額娘來了,坐了這麼久,皇上那邊連個使喚的人也冇派來看看,可見你的恩寵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吧。”
春嬋笑道:“嘉貴妃的事小主是出了力的,皇後孃娘天然會疼小主呢。並且,皇後孃娘剛被冊封,天然是肯施恩德下的。”
春嬋聽不過,隻得賠笑道:“夫人彆在乎,小主一向吃著坐胎藥呢。小主內心也急啊!再說了,孩子跟恩寵也冇甚麼乾係,愉妃有五阿哥,皇上還不是不大理睬她。便是皇後孃娘,也還冇有子嗣呢,可皇上還不是還是封了她為皇後。”
母親拜彆時已是傍晚時分。晨昏定省的時候快到,嬿婉候在翊坤宮外,看著如懿親身將母親攙扶到門外,不覺微濕了眼眶,低低道:“春嬋,也不知本宮的額娘在家如何了。故意要見一見,可本宮到底不算是得寵的嬪妃,家中又無人在朝為官,想見一麵也不能夠。”
嬿婉聽得這一句,急得眉毛都豎了起來,哪肯母親去翊坤宮丟醜。還是春嬋機靈,笑吟吟勸道:“這個時候,皇後孃娘怕是在措置六宮的事件呢,不見人的。”如此,魏夫人才肯罷休。
瀾翠忙答了“是”,魏夫人才肯伸脫手臂,由著她攙扶出來了。
封後以後,如懿的父親那爾布被追尊為一等承恩公,母親亦成為承恩公夫人,在如懿冊封為後的第五日,入宮看望。
魏夫人甚麼都落在了眼裡,便沉下臉道:“左不過是服侍你的主子,也就是服侍你弟弟的主子,摸一把便摸一把,能少了塊肉怎的。”嬿婉一貫視瀾翠與春嬋作左膀右臂,聽母親這般說,隻怕瀾翠臉皮薄生了惱意,再要皋牢也難了,便叮囑道:“瀾翠,你出去服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