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一臉恐憂，謹慎翼翼道：“皇上說甚麼仗著生母？臣妾隻曉得，純貴妃是要繼立為皇後的呀！”
天子神采更寒，深思半晌，含著笑意看著永琪：“本來如此啊。永琪，蔘湯朕會喝完的，你和愉妃先退下吧。”
貞淑一麵連連使眼色，一麵怯生生勸道：“小主……”
永璜聞言更加悲忿：“同是富察氏一族？”他連連嘲笑，“宮中一向傳言我額娘死得不明不白！方纔嘉娘娘說兒臣的額娘走得胡塗。嘉娘孃的意義……兒臣的額娘本不該這麼早走的？”
海蘭含了極謙恭的笑，那笑意是和順的，含了兩分怯怯，如被細雨敲打得低垂下花枝的文心蘭，荏弱得不盈一握：“永琪有兩聲咳嗽，但還惦記取皇上，必然要過來存候。本宮拗不過，隻好帶他來了。”
二人正說著，便進了院落。偏殿外頭靜悄悄的，一應奉養的和尚也散了。永璜正要邁步出來，忽而聽得裡頭似有人聲，不覺站住了腳諦聽。
玉妍這才起家，規複了殷勤謹慎的神采，低聲道：“多謝大阿哥。有件事本宮不能不說了。”玉妍的神采誠心而畏敬，“慧賢皇貴妃的宮女茉心歸天前曾見過本宮，當時她臨死，提及你額娘之死乃是孝賢皇後所為。本宮不曉得茉心為甚麼要來奉告本宮，或許她隻是想求得一個臨終前的心中擺脫，或許她感覺本宮曾與你額娘比鄰而居，算是有緣。以是大阿哥，作為你對本宮母子將來承諾的保障，本宮情願將這個奧妙奉告你。”
永璜定下神來：“就是孝子，才聽不得嘉娘娘這類糊裡胡塗的話。本日既然老天爺要教兒臣得個明白，那兒臣不得不問嘉娘娘了。”
玉妍被永璜嚇得連連發展，倚在貞淑身上，二人相互扶著，駭得麵無人色，隻是一味點頭。貞淑扶著玉妍，跺了跺足，發了狠勁道：“小主，疇前我們滿心迷惑，卻隻是礙著那人還活著，甚麼都不敢說。現在人都走了，我們還怕甚麼。便是說了出來，也好過您與哲憫皇貴妃姐妹一場，為她夜夜揪心。”
永琪垂下臉，彷彿有些不安，很快伸脫手擦了擦天子的臉，道：“皇阿瑪，您彆悲傷了。您要悲傷，永琪也會跟著悲傷的。”
天子漫不經心，隨口道：“你大哥都忙成如許了，另故意機給你講典故？說給朕聽聽。”
玉妍慌不迭地看著四周，連連哀懇道：“大阿哥，但求你給本宮一條活路，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