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微微側首,一串碧棱雙枝長簪垂下藍寶流蘇微微搖擺:“哀家到底冇有做過皇後,不能與她比擬了。隻是天子的用心,男人的用心啊……”

福珈應了聲“是”,在太後膝邊坐下。太後入迷半晌,似是自言自語:“養心殿那兒都好了?”

趙九宵嘖嘖道:“你這小我也太謹慎眼兒了!人往高處走嘛,也不能都說她不對。你就這麼忌恨令嬪娘娘?”

趙九宵靠近了道:“就是令嬪娘娘宮裡的瀾翠,那模樣那身材兒,我……”

福珈忙道:“那奴婢去點安神香吧。”

福珈嘴角不覺多了一絲笑意:“都好了。這個時候,怕已經安設下了。洞房花燭,皇上對皇後真是故意了。”

莫名的情感泛著龐大的甜美,和那甜美裡的一絲酸楚,她無言,隻能感受著淚水的潤與熱,與她的心潮普通,和順地澎湃,喃喃細語:“結髮與君知,相要以終老。滿人不成等閒剃頭,皇上是為了臣妾,臣妾都曉得。”

淩雲徹喝了幾大杯酒,那是關外的燒刀子,入口燙喉,一陣陣熱到腸子裡,卻也輕易上頭。他有些昏昏沉沉:“皇後?你覺得立了皇後就好麼?疇前的孝賢皇後出身王謝,還不是活得戰戰兢兢的?我是心疼,心疼坐到這個位子上的人會刻苦。”

殿中的燭火越來越暗,終究隻剩下了一雙花燭如雙如對的影子。守夜的寺人在廊下翻開了蒲團和被鋪守著。李玉打了個嗬欠道:“皇上和皇後都睡下了。你們也都散了吧。”便有小寺人將簷下吊掛的水紅絹紗燈籠摘下了一半,守在養心殿外的侍衛也散去了兩列。淩雲徹亦在此中。

心中的驚駭突然冰裂貫入,不是冇有傳聞過,龍鳳花燭要在大婚之夜亮至天明,如有一支先滅,便是伉儷中有一人早亡,或是半路分折,恩愛兩絕。官方傳聞固然有些無稽,誰能包管伉儷能白首到老,又同年同月逝去,隻是如許半夜夭滅一支,卻也實在是不吉。

Tip:拒接垃圾,隻做精品。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