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箬忙跪下道:“皇上息怒。大阿哥養在延禧宮的時候,烏拉那拉氏各式皋牢奉迎,實在並非至心疼愛大阿哥,而是藉機邀寵,更是為了她一己私心,想要‘招弟’。”
皇後駭怪道:“你是說,就是因為如此,當日烏拉那拉氏纔會與慧貴妃相爭,用心要扶養大阿哥?”
天子看了皇後一眼,不動聲色道:“幾天?若無朕的旨意,烏拉那拉氏畢生不得出冷宮彆院半步。”
“鹿走荒郊懦夫追,蛙聲紫色總男兒。拔山扛鼎興何暴,齒劍辭騅誌不移。天下不聞歌楚些,帳中唯見歎虞兮。故裡三戶終安在?千載烏江不洗悲。”
皇後略露難堪之色,道:“回稟皇額娘,不是臣妾不敢奉告皇上,但隻怕皇上一時心軟,顧懷舊情……”
太後淡淡一笑:“皇後,你曉得本宮為甚麼喜好這盆丁香花麼?芭蕉不展丁香結,同向東風各自愁。丁香花開二色,有紫有白,就比如宮中有人得寵歡暢,便有人得寵悲傷。此次的事玫朱紫痛失胎兒,怡嬪母子俱亡,便連嫻朱紫也受了懲罰軟禁在延禧宮中。但是這邊悲傷欲絕,那邊慎常在就躍上龍門,一朝得寵。嘉嬪也身懷龍種,備受尊崇。但皇後你有冇有想過,如此一來,宮中就失卻了均衡之道了。”
慧貴妃替皇後正了正衣衿上的瑞香花,狠狠掐下一片多餘的花葉:“再如何會撲棱,也不過是一個常在,臣妾不信她還能飛上了天去。真要不識好歹,翅膀是如何安上去的,就如何給她卸下來。”
“那不是也要有mm汲引麼?”皇後折下一朵暗紅瑞香花彆在衣衿上,“阿箬的阿瑪在mm的父親麾下做事,傳聞很有才調,他的女兒在宮裡能不格外聰明麼?一個眼錯冇瞥見,就被皇上調到了禦前服侍,指不定如何伸著胳膊撲棱著翅膀在皇上麵前飛呢。祖製也是疇前的皇上定的,現在的皇上改一改,也冇甚麼了不得。”
天子便帶了幾分不豫之色,道:“更加冇有端方了。”
皇後眼中淩波微動,道:“兒臣會向皇上建議,晉封玫貴報酬玫嬪稍作安撫。至於慧貴妃,她位分已高,不宜馬上再進封,兒臣會安排慧貴妃再度侍寢,以免嘉嬪有孕不便服侍,讓皇上備感孤單。”
純嬪亦道:“是啊。皇上哪怕要罰月銀要責打,都比把烏拉那拉氏一輩子孤零零扔在那兒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