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魯連連點頭：“娘娘鳳體本無大礙，微臣已經給您開了催孕的坐胎藥，您是否又暗裡進補大量溫熱的補品？”
寢殿中的氣味安好而甜美，是真正一家人的嫡親之樂。此時，不管誰走出來，都會顯得那樣高聳而局外。
這一日皇後亦往綠筠宮中看望，鐘粹宮的院落悄悄的，宮人們皆是垂手侍立，一聲不敢言語。為首的寺人見了皇掉隊來，忙道：“皇上來了，在裡頭陪著小主呢。”
齊魯低聲道：“老模樣，整日昏昏沉沉，偶爾還說幾句胡話。擺佈貴妃的身材，是再不能好了。現在到了夏季裡，貴妃那樣的體質，皇上不去看望已經傷了心，若少些炭火供應，便又是一重摺磨了。”
素心忙道：“純妃如何能和娘娘比？娘娘生二阿哥的時候就是福晉，純妃現在也不過是個妃子，還是漢軍旗出身，拿她比娘娘，也不怕折了她的福！”
如懿剝著水蔥似的指甲，漫慢道：“傳聞這一貫鹹福宮裡不大潔淨，又有宮女發了疥瘡打收回去了，也不知貴妃如何？她是病透了的人，若再沾上一點半點，皇上也不好對高大人提及。”
如懿輕歎一聲，複又淺笑：“玉鐲的手腳就當是皇後做的。那麼你再猜一猜，為甚麼齊魯替你治了這麼久的病，你的身子卻越來越壞？據我所知，你的體質是氣虛血淤，但是我讓人查過齊魯開給你的藥方，按著阿誰方劑服藥，大要看著症狀會有所減緩，實在會讓你元氣大傷。”
趙九宵喝了口酒，點頭道：“宮女也好侍衛也好，哪怕服侍再得寵的主子，也就是個主子的命。你還想如何樣？嘉妃能好吃好喝供著她？留著條命在就不錯了。”
雲徹想了想，還是點頭：“上回為了讓嫻妃娘娘搭嬿婉一把，還害得嫻妃娘娘被嘉妃排揎了一場，無端受辱。我那裡另有臉請她幫手！且嫻妃娘娘不比嘉妃有兒子，到底兩樣些。”
皇後聽得點頭，不由得萬分慎重地叮囑：“那統統便拜托給齊太醫你了。”她閉目半晌，似是非常體貼，“那麼慧貴妃，邇來如何了？”
寢殿內，珠簾重重以後還是清約高雅中略帶富麗的氣味，臥在被褥當中的晞月還是是養尊處優的獨一的貴妃。但是，卻總少了那麼點人氣，便是這宮裡大家賴以儲存的天子的寵遇。
晞月捂著胸口連連咳嗽，半天賦停歇下來，疑道：“你不想曉得這些？那你巴巴兒地跑來看我做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