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櫻兒?”如懿麵上浮起一層嘲笑,“好端端的如何就去啟祥宮,還要受她們這般欺侮,那便是衝著我來了。既然是衝著我來的,想要袖手旁觀也不能。你且讓淩雲徹放心等一等,金玉妍既然喜好折磨櫻兒,必然不會教她受太重的傷或是死了。等我找一個機遇,看看能不能救她一救。”
玉妍不悅地點頭:“誰叫你放下了。放在案幾上擋著本宮的視野。你就跪在這兒,拿你本身的手當香案,捧著那香爐服侍本宮吧。”
玉妍的唇角扯起清冷的弧度,慵懶道:“皇後的永璉冇了,不免內心焦急,又忌諱純妃的永璋年長,天然少不了要打我的永珹的主張,一時得個依傍也是好的。隻是旁人不曉得她,我還不曉得麼?她搏命也要生個本身的兒子的,眼下左不過是拿永珹留個後著兒罷了。我也隻是順順她的性子。”她瞥一眼寢殿外,麗心的嗬叱聲模糊傳進,玉妍嬌慵地伸展手臂,懶懶道,“不然我拿那丫頭作筏子做甚麼?不過是皇後因嫻妃而遷怒這丫頭,又礙著臉麵不能發作,借我的手罷了。我多折磨那丫頭一分,皇後便覺得我討厭嫻妃一分,也多憑藉她一分罷了。”
玉妍含笑道:“玫嬪有所不知,這叫人肉跪盤。櫻兒這丫頭笨笨的,可有一樣好處,甚麼都能受著。本宮要聞香的時候,她就是捧著香爐的香案;本宮要看書時,她便是舉著蠟燭的燭台。還無形形色色的好處,下回一一給各位姐妹們瞧個新奇。”
嬿婉怯怯上前,規端方矩地守在玉妍身後,接過宮人們遞來的五毒餅,利索地跪下膝行到玉妍跟前,高高舉過盤子道:“恭請娘娘用五毒餅。”
意歡冷著臉道:“嘉妃是李朝人,這怕是李朝纔有的端方吧。我們這兒,可不如許折騰人的。”
所謂的機遇,很快便比及了。那一日恰是蒲月端五,宮中多以蘭草湯沐浴,吊掛艾葉與菖蒲,吃粽子、白肉和鹹鴨蛋,飲雄黃酒,佩帶五色絲線做成的五毒香囊,以求吉利安然。
玉妍翠綠玉白緞的攢珠繡鞋悄悄點地,眼裡閃過一絲滑頭:“香倒是好聞,隻是放得遠了,氣味淡淡的。櫻兒,”她看著嬿婉,多了一抹促狹的玩味之意,“你把那小香爐捧到本宮身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