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複又言語了兩三句,昭惠太後複又提到前些時候,洪景舟戰死一事,隻與詢安慰道:“哀家本日已與慶順寫了家書,隻求那阿魯多出兵與我朝軍隊合力圍殲叛賊。天子也不必過分擔憂。”
詢的聲音隻低低的:“聽聞太後所言,朕方纔想起,懿仁皇後過世已有將近十三年了。”他的尾音帶著一絲莫名的感慨,彷彿又想起了十數年前,他初度結婚時的風景,阿誰似桂如蘭的溫婉女子的笑意。不知不覺,他與她已是存亡兩隔了這般久。
詢隻是淡然道:“如果愛妃奉養不周,朕怎還會經常來永安宮過夜。不過為著些煩苦衷罷了。”
茯若隻是冷然道:“便是皇貴妃又如何,仍舊都是一介妃妾罷了。”
詢隻不發一言,閉目感喟,手中毫無認識地伸直著。他沉默半晌,悄悄點頭。緩緩道:“既是太後執意如此,朕他日便於朝堂上正式冊立潤兒為太子。”
太子妃隻是冷嘲笑道:“孤內心有句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茯若隻是含笑道:“如此也好,本宮常常要照顧膝下的一對後代也是煩瑣,現在宮裡有了太子妃,六宮事件且由著太子妃幫著打理吧,本宮明日便去回了皇上皇後的話。”
詢隻是點頭道:“澄兒那孩子雖說聰明,但他的生母敬和皇貴妃實在不堪了,且現在朕隻感覺與惠貴妃也是更加的生分了,如果待得澄兒大些了,許他做一繁華閒人便是。”
詢隻是將玉璃緊緊摟在懷裡,道:“論起家份,潤兒的確是最有資格做太子的,可如果論起朕的情意,朕屬意的太子可不是潤兒。”
玉璃眼中的笑意在那一瞬變得刻骨,卻見她隻緩緩道:“臣妾不在乎這些,隻要皇上內心有著臣妾這小我,臣妾便能心安了,現在臣妾已有了一子一女,皇上又經常來臣妾的永安宮,臣妾怎還會苛求彆的。”
羅尚儀也是含笑道:“太子妃說的事,太子妃乃是今後這六宮的主子娘娘,隻應當早些介入這些事的。”
太子妃見得茯若此言,卻也不在多言,隻帶著侍從走了,走到路上,太子妃隻向她身邊的羅尚儀笑道:“孤進宮前便聽人說這惠貴妃協理六宮短長的了不得,本日見了也不過是個軟骨頭罷了,現在孤奪了她的協理六宮之權,母後曉得了,還不曉得如何歡暢呢?”
玉璃隻是輕笑道:“如果依著皇上所言,莫不是臣妾的溶兒。皇被騙真是會談笑。”
詢隻在玉璃的額頭淺淺吻了一下,緩緩道:“朕何時騙過愛妃。溶兒雖說還小,但倒是極其聰明。且又是愛妃所生的皇子,如果今後溶兒繼位,愛妃也可母憑子貴坐上聖母皇太後的位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