詢卻又再著她,隻眼眸如封鏡,不帶任何悸動之色,緩緩道:“胡塗,你雖無家世,可你後代雙全,今後待得澄兒成年,封了群王,你也可做個太妃,永享清福。到底你過分於貪婪,隻瞧著旁人有的,便心生嫉恨,生出這很多惡事來。”
詢隻略感喟一聲:“朕現在也不想去究查了,是也好,不是也好,朕與你畢竟是不能似疇前那般了。”
茯若溫婉一笑,她隻緩聲道:“臣妾現在扶養了澄兒,敬貴妃到底是澄兒的生母,以是臣妾天然是要去看看她的。還望皇上勿要見怪。”
敬貴妃隻恨恨道:“為何臣妾的澄兒今後隻能做個郡王,澄兒的讀書識字賽過皇宗子百倍,隻因著這嫡庶之彆便讓臣妾的兒子生生差了旁人一截,臣妾好不甘心。”
詢隻冷冷道:“早知如此,你當初不該來服侍朕,你且待得些光陰,小宛自會為你尋一極好的人家。也省的你到處與人相爭了。”
詢見她現在這般病體沉珂之景,又想起昔日諸多恩典,不由得心傷,隻命人月兒扶住了她,淡淡道:“你的身子且躺下便是,不必起來了。”
詢隻瞥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你口口聲聲說這些事乃是旁人讒諂,但你攪得毓秀宮不得安寧使得婉貴嬪吃驚,冇了孩子,倒是實實在在你的罪惡,你還甚麼可抵賴的。”
詢看著她這般,隻是緩緩道:“你且先歇息吧,朕先走了。朕會善待澄兒與靜慧。你放心便是。”
詢隻彆過臉去,不再看她,淡淡道:“實在朕待你畢竟是好的,即便因為你出身寒微,仍舊給了你貴妃之位,可你實在是讓朕絕望啊。”
敬貴妃聞言,隻緩緩而笑,隻笑的淚花亦從眼中蹦出,道:“本來這些年來,皇上也同那些人一樣,隻當臣妾是個丫環出身,攀附繁華的卑賤之人,天然也感覺臣妾冇有資格去痛恨蘇氏,宋氏與臣妾爭寵,原是臣妾不配。”
詢隻淡淡一笑,道:“朕怎會為這事見怪你?隻是敬貴妃的身子可當真已是不得救了。”
詢神采垂垂變得烏青,隻斥道:“你果然是猖獗之極,你竟敢擅自策劃諸君之位,無怪乎你昔日到處與皇後作對,若不是你罪過敗露,朕隻怕你今後為了讓澄兒當上太子,便是叫人去殺了皇後與潤兒也是有的。”
次日中午,詢剛巧來永和宮陪茯若用午膳,茯若倒是與他說了昨日去宓秀院看望敬貴妃之事。詢倒是隻隨口問了句:“好端端去看她何為,茯兒自進宮便一貫與她不睦,你去見她難道給本身添堵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