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常在聽了這話,臉上不由閃過一陣慚愧,隻說不出話來。茯若見文充儀肆意熱誠張常在,心下略有不快。文充儀更加得趣,笑吟吟道:“聽聞張常在的伯父原是皇商,厥後犯了事被抄了家。彷彿現在他都還在西北部苦寒之地放逐。”
這時從小溪西側的假山旁,走出了一個宮嬪,看破著便知位分不高,既是簡譜。身邊隻帶著一個宮女。厥後見了茯若,便緩緩上前施禮道:“嬪妾常在張氏,向昭容娘娘存候。”茯若隻瞥見張常在的描述,白玉鑲珠不敷比其容色、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麗,如花似玉素淨中又透著幾分清麗,清麗中又透著幾分女子與生俱來的秀美,皮膚粉膩如雪,冰肌玉骨,彷彿是畫中纔有的粉雕玉琢的麵龐兒。隻須俏目一回眸,那鮮花便綻放萬紫千紅;隻須丹唇稍開啟,那黃鶯便委宛珠玉佳音;隻須蠻腰輕搖擺,那翠柳便飄蕩東風幾度。
張常在聽了這話,不覺神采有些緋紅,恰如手裡的那朵牡丹:“娘娘真是談笑了,嬪妾怎會有堪比牡丹的美色呢?”
張常在也向文充儀請了安,隻是文充儀眼中儘是不屑之色:“本來不過是司製房裡的一個繡女,受了皇上的聖恩現在也成了常在了。”
茯若嫣然一笑:“氣如蘭兮長不改,心若蘭兮終不移”,蘭花清秀出塵,乃花中君子,不落凡骨,本宮自是喜好的。
二人漸漸踱步前行,正值初春,禦花圃中自是一片萬紫千紅,花間相映。恍若走在花木相融的曼妙天下中。偶有一兩隻胡蝶飛過,停駐在花朵上。更加襯得禦花圃的清幽清幽。間或有幾株蘭花開的正盛,自是樸素文靜,淡雅高潔。與四週四周的牡丹花相較,更顯得蘭花的清幽出塵。
張常在笑道:“昭容娘娘但是喜好蘭花?”
張常在去摘了一朵緋紅色的牡丹拿在手裡,茯若細看那牡丹,開得極其飽滿,緋色嫣然,嬌妍儘態。
茯若忙讓她身邊的宮女扶她起來,笑道:“都是自家姐妹,不必客氣。張姐姐莫不也是來禦花圃賞花的。這禦花圃的美景實在令人沉浸啊。”
禦花圃的喧鬨中偶爾傳來一陣陣枝丫觸碰之聲,茯若心下悄悄感喟,入宮今後,位份高也好,低也罷,人都薄弱得像的皮電影,一舉一動,半點不由人罷了。
張常在聽了這話,隻對著茯若宛然一笑:“娘娘乃是從三品的昭容,嬪妾隻是一個小小的常在,嬪妾怎敢與娘娘置氣呢?還望娘娘寬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