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貴妃神采一冷，道：“惠貴嬪的一張嘴倒是短長啊，本宮本日算是領教了，如果在昭惠太前麵前，惠貴嬪也能這般矯飾唇舌麼？”
隻見敬貴妃笑語嫣然，臉孔極是美豔奪目，茯若與綾姝恭身向她存候。她見了也隻是叫她們起家。隨即笑道：“方纔本宮聽聞你們二人對被廢入冷宮的張氏思戀不已，你們可知罪。”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。綾姝聽了，卻有些驚駭，隻是往茯若身後稍稍躲了躲。
茯若猶自不怕，隻是冷冷道：“臣妾所言失實，並無誹謗。”
茯若卻也隻是沉寂一笑：“臣妾與何充儀本來與張姐姐走得近，張姐姐突然被昭惠太後打入冷宮，臣妾與何充儀想著本日乃是正月月朔，本應是宮裡姐妹團聚和樂的日子，隻是張姐姐被廢入冷宮，不免有所念想，也隻人之常情，何罪之有。”
行了數步，茯若微微感喟：“玉璃被打入冷宮已稀有月，本宮想起來也是憂心，聽聞冷宮粗陋非常，平常妃嬪如果去了冷宮非死即瘋，也不知玉璃現在如何樣了？”
綾姝急道：“嬪妾也隻擔憂玉璃會熬不過冷宮煎熬。”
敬貴妃更加氣得渾身發顫，指著茯若厲聲道：“猖獗，本宮乃是正一品的貴妃，又是二皇子和帝姬的生母，身份高貴。而你不過隻是個正二品的貴嬪。你竟敢在背後群情本宮，對本宮不敬，莫非惠貴嬪不知宮中禮節麼？”
茯若捱了打，內心一向有氣，臉上也是鬱鬱的，一言不發。過了半晌，夕月從外頭拿了兩個雞蛋在手上，遞給綾姝，綾姝細心的給茯若敷了敷。過了一刻鐘，茯若麵上的紅腫消了一些。
茯若感喟道：“你說的本宮都曉得，也和皇上提及過一兩次，何如皇上說昭惠太後乃是母後皇太後，不能隨便違拗她的意義。此事須從長計議。
二人漸漸踱步向前，多日來的積雪更是將長街映得白光奪目，彷彿行走在晶瑩琉璃當中。偶有琉璃瓦上的積雪墜落至地收回輕微的簌簌之聲，卻也顯出了夏季彆樣的喧鬨寧靜。長街上的人極少，隻是偶有一兩個宮女寺人在打掃積雪。其他的多是躲在殿內烤火禦寒。
茯若對綾姝道了謝意，起家要走，綾姝道：“惠貴嬪歸去了，讓宮女再塗點藥膏，過了幾日便能好了。轉頭了把這事奉告皇後去，看看敬貴妃有甚麼可說的。”
綾姝眼中含了一絲委曲，目送著茯若垂垂遠去。
茯若麵露苦笑，歎道：“本宮又何嘗不是，宮裡知心的姐妹本就未幾。放眼望去也就隻要你和玉璃和本宮算是親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