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沉吟一晌,道:“雖說聽著都是些一品的官位,但細細辯白,還不過都是些閒職。又有甚麼用處?且說皇上現在汲引上官氏,因著共同肅除了張氏的乾係,隻怕到時候光州傅氏和羅州蘇氏的人也會得利很多,隻怕這朝廷不久後又是上官氏的天下了。”
說完這些,詢隻是回了乾元宮去,茯若隻躬身送他拜彆,安尚儀在一旁低語道:“皇上此舉,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。”
安尚儀聞後眸色微涼,如蒙秋霜,緩聲道:“隻是眼下朝中都是昭惠太後的人,饒是太子年幼即位,隻怕也多會讓昭惠太後垂簾聽政。”
詢決然道了句:“以防萬一,還是將澄兒放了外任最好。邊陲雖說現在穩了下了,但難保萬一,倒不如將他外放。無事不準他回京,但也少了事。”
安尚儀道:“奴婢都已照著皇後孃孃的叮嚀去做了。”
安尚儀道:“皇後孃娘多慮了。”
詢點頭道:“皇後能這般想便好了,母舅如本年紀也大了,朕倒是想著封他為正一品的殿閣大學士。至於皇後的兩位兄長,宋希舟去了靜慧已是額駙的身份,至於宋希官,朕倒是可晉升為從一品的都察院禦史。”
茯若陰沉著神采,道:“好歹本宮方纔說合著皇大將澄兒外放,如果就留著他在京中,隻怕今後的禍事會更多。”
茯若微微輕笑道:“皇上此舉自有皇上的的事理,臣妾不敢置喙。”
茯若笑容頓時冷了,沉吟道:“將張氏安葬於孝陵,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後和皇上百年以後的陵寢。張氏到底乃是妾妃,與帝後同葬不當。”
茯若平聲道:“臣妾將毒酒給了禧皇貴妃,那毒酒發作極快,她倒也冇受多大的痛苦。隻是今早臣妾去給太後存候,提及張氏的身後事,這倒是難處了。”
茯若隻是幽幽道:“皇上多慮了,且不說澄兒一向寬仁孝敬,便是與太子也是兄弟情深,且說溶兒乃是皇上親封的太子,澄兒怎敢生了貳心呢?”
詢略略思忖,道:“如果留他在京中。難保他不生貳心。朕決計不肯見到兄弟鬩牆之事。以是也是冇法了。”
詢道:“有何難處?”
詢緩緩道:“以往也有如許的先例,明宗天子不是便同貞熹皇後及純獻皇貴妃同葬安陵麼?這又有何不成。且說帝後同葬乃是祖製。但不過是與元後罷了。而皇後乃是繼後。待得皇後長命百歲過後,不過另建一陵寢安葬便是。”
詢的神采刹時僵了,隻是道:“且不必追諡了,就以禧皇貴妃的身份的下葬,且安葬於孝陵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