詢徐行出去,隻是讓旁人都退下了。也不言語,隻是坐在軟塌上,茯若端了一盞茶,隻是淡淡笑道:“怎的皇上本日有興趣到了臣妾這兒來了。”
安尚儀道:“皇上不是都給皇後孃孃的孃家人升了官麼?怎的還讓皇後孃娘煩心啊。”
茯若沉吟道:“雖說如此,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,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後,隻怕來日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。且說現在,皇上嘴上不說,但本宮已經瞧出來他的身子不大好了。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細細問過了。”
茯若沉聲道:“倒不是本宮多慮,如果本宮刻下成了皇太後,本宮也隻盼著新帝年幼,垂簾聽政的人該是本宮也不是昭惠太後。”
茯若淺淺道:“這又乾澄兒甚麼事?”
茯若輕笑道:“臣妾多謝皇上抬愛。”
詢道:“有何難處?”
茯若笑容頓時冷了,沉吟道:“將張氏安葬於孝陵,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後和皇上百年以後的陵寢。張氏到底乃是妾妃,與帝後同葬不當。”
茯若恍然道:“皇上多慮了,也是臣妾不該提及這些事,還望皇上降罪。”
安尚儀蹙著眉心,迷惑道:“臨海王到底是皇後孃娘一手養大的,依著奴婢鄙意,如果臨海王登了帝位,他天然會酬謝昔年皇後孃孃的哺育之恩。”
詢怔了半晌,隻是淡淡道:“眼下太子還且年幼,如果朕不在了,這大好江山,太子他能承擔得起麼?”
安尚儀“嗯”一聲,又道:“上回奴婢隨口去問了問太病院的人,隻說皇上自開年來便經常要太醫開些補氣的藥方,且便是禦膳房也是經常給皇上送些補身子的食材。且剋日來皇上多過夜於祥朱紫,榮朱紫,寧貴嬪這些年青的妃嬪宮中,又因著張氏一事,表裡交困,隻怕是身子更加不好了。奴婢隻怕。”
茯若冷嘲笑道:“若真是如此,本宮也是冇法。隻是太子還不滿十三,這偌大的江山他如何守得住啊。”
茯若再次見到詢卻已是三個月以後了,為著讓穩定六宮民氣,茯若下了懿旨不準嬪妃們再度提起玉璃。如有人犯隻是革她一個月的銀米。這日趕巧,茯若方纔從長樂宮存候返來,隻是換下了富麗的服飾,隻是換上了一件家常的衣裳,淺黃色的襦裙,上頭繡著點點杏花。正在殿中飲茶,倒是外頭人通報:“皇上駕到。”
茯若道:“太後孃娘之意乃是張氏乃是罪人之身,天然是不成追諡的,而太後孃孃的意義是隻是隨便安葬了便是,但臣妾覺得,張氏到底是太子的生母。如此便是難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