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恭敬笑道:“這是天然,雖是臣妾乃是後宮之主,但臣妾的權益還不都是皇太後給的,且太子娶誰做太子妃,臣妾在乎那些事做甚麼?”
茯若聞言,身子彷彿被落進了冰冷的河水中,周身淒寒徹骨。隻是苦笑道:“這些都是旁人的歪曲罷了,臣妾在深宮當中向來不知這事。皇上口口聲聲說臣妾乃是皇後,乃是皇上的老婆,為何皇上從未信賴過臣妾。寧肯去信賴旁人的閒話。”
昭惠太後隻是讓洪尚儀扶了茯若起來,茯若悄悄侍立在一旁。倒是昭惠太後說了句:“現在前朝出了那件事,皇後內心想必然是極不好過的,這倒是提點了哀家一件事,那張氏一日不除,哀家與皇後便一日不能心安。”
詢的神采頓時含了幾分怒意,隻是冷冷道:“明淨?倘若當真明淨,朕本日不過是賜死一名臣子,皇後為何要來替他討情?莫不是他當年曾向你求親,你無覺得報,現在便隻要替他討情了麼?”
詢的神采掠過一絲遊移,隻是冷靜了半刻,便再無一言。
茯若雙眸微揚,隻是悄悄道:“本來竟有這類事,那高柱乃是皇上身邊的人,看來這件事錯不了,定然是皇上起了狐疑,不然他不會無端讓高柱來查這件事。幸虧被你暗中瞧見了,現在看來,本宮倒是要生個彆例來應對了。”
次日,刑部對歐陽泰的罪證倒是悉數呈上了乾元宮,詢隨便翻了翻,都是些私交外官,任內虧空的罪惡,隻是隨便撂下一句話:“瞧在他一門忠烈,他的家眷一概保全,至於他本人,且賜他毒酒便罷。待得這件事了了,歐陽府的囚禁也該解了。”詢彷彿是倦怠極了,隻是斜斜支在青玉案上,如玉山傾頹,伏幾醺睡。
茯若未曾想昭惠太後竟是得知了這件事的。幾乎站不穩,多虧了身邊的洪尚儀扶住了她,隻是悄悄道了句:“皇後孃娘到底要把穩身子啊。”
茯若聞了昭惠太後的言語,心下略略寬解。隻是道:“臣妾多謝太後。”
詢隻是無法的擺擺手,表示茯若下去。
茯若隻是叮嚀了安尚儀下去服侍,又親身扶了昭惠太後上座,隻是道:“臣妾給皇太後存候,太後萬福金安。”
茯若心底一片哀涼,道:“臣妾隻是不肯定見到皇上錯殺忠臣,讓皇上揹負罵名。”
茯若淡淡道:“皇上容不得歐陽泰不過是因為臣妾。”
詢隻是冷冷閃過茯若一眼,道:“如許的事情,朕寧肯托其有,不成信其無。且說若不是因為朕信賴皇後,現在下獄之人怎會單單隻要歐陽泰一人。還望皇後不要孤負了朕的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