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隻是無法苦笑道:“這事也不過是在此處說說罷了,但又談何輕易,皇上專寵於她已有將近十年之久了。想必在皇上內心待得早已不比得平常的妃子了。”
隨後,茯若隻讓人送了洪尚儀出去,手裡拿起一串佛珠,隻是緩緩唸叨起來。
洪尚儀隻是細細思考道:“皇後所言也是昭惠太後憂心之處,她讓奴婢來看望皇後,原是想著讓奴婢奉告皇後好歹在這行宮呆著,起碼還留著皇後的尊位,便是來日三皇子即位,您的皇後未能被廢,按著宗法法規你便是新帝的母後皇太後,到時候昭惠太後自會在朝中讓朝臣向新帝上奏,讓她接你回宮的。”
茯若隻是冷聲道:“也許阿誰小宮女能解了眼下本宮與昭惠太後的窘境。”
洪尚儀多麼純熟乖覺之人,隻是曉得茯若的心機,隻是淺笑道:“皇後之意奴婢明白,奴婢隻當歸去稟告太後,要求太後做主。”
茯若隻是微微合上雙眸,意味深長道:“那三皇子現在也才隻要六歲,如果皇上的身材俄然不在了,這天下豈不悉數都是那張氏的了。到時候,莫說是昭惠太後,便是本宮也是不能苟活了。”
茯若隻是掐動手心,嘲笑一聲道:“邢之孝原是我叔父任禮部尚書之時的部屬,且他在禮部已多得我叔父的顧問,隨後叔父升遷了官職,邢之孝的禮部尚書還是叔父保舉的,且皇上意欲廢了本宮之時,彷彿那邢之孝也有上奏勸諫皇上。因著這層乾係,張氏豈能容得下他。抄家之禍怕是不免了吧,這給太子妃上尊號之事隻是個由頭罷了。”
茯若聞言,眉頭垂垂蹙起如山嶽,沉吟道:“但那金紫光祿大夫到底隻是個閒職啊,且說在朝中也說不上話。且說現在那張氏的伯父張炯便擔負了要職,便是她的兄長張明倫,張泰安等人也都非常得皇上的信賴,這朝廷中的要臣子幾近悉數都是她的翅膀了。本宮聞言,那張泰安本來乃是泰州張氏,而張氏乃是出身德州張氏,兩家本來隻是同姓罷了,卻張泰安瞧著張氏得寵,硬是與她家連了宗。如果來日三皇子即位,張氏臨朝稱製,這天下隨了張姓也未可知啊。”
這日二人正在清思閣閒談,倒是慧玉從外間出去,隻是通報了一聲:“皇後孃娘,宮裡頭有人前來看望皇後孃娘來了。”
茯若細細思考很久,隻是對著洪尚儀道:“本宮想起那日本宮被送出宮的時候,在長樂宮外瞧著有一名小宮女模樣的生的極好,細細瞧著都是有那張氏的幾分風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