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十月,氣候垂垂酷寒了起來,宮裡四周都是一片蕭索的氛圍,因著仁惠太後與肅憫太子的接連離世,加上皇後宋氏被禁足。宮裡的人都極少出戶,便是詢也極少到後宮來。便是長樂宮裡,昭惠太後因著天寒便有氣悶的弊端,連著讓嬪妃的存候禮節也免了。
唯獨玉璃的永安宮,倒是人來人往,每日總有三三兩兩的妃子去永安宮向她存候,或是外務府的總管寺人來向她稟告事件。
茯若目不微瞬,道:“昔日放逐,皇貴妃可還記得當年是那個一力壓服皇上恕了你的家屬放逐之罪。皇貴妃本日此舉可否算的是恩將仇報。”
茯若隻和緩淺笑,目色澄徹,道:“無甚竄改,隻是眼下現在皇貴妃執掌六宮,膝下又有一對後代,本宮想開初度入宮時,你因著出身寒微被文氏欺負,現在看來,皇貴妃當真是短長,不消數年,便能從一個小小的常在一步步晉為皇貴妃。”
仁貴妃坐在一旁,隻是冷冷道:“三皇子天然隻極得皇上寵嬖,但方纔林修容說皇貴妃乃是後宮之主,未免過分了,皇後孃娘仍舊還在鳳儀宮裡,怎的皇貴妃便成了六宮之主了。若傳到旁人耳朵裡,豈不是要說我們嫡庶部分,尊卑倒置。”
玉璃緩緩道:“前日皇高低了聖旨,命臨海王前去戍守邊關去了,連著皇後孃孃的叔父的官職亦被皇上降了,隻是貶作了正四品的通議大夫。且皇大將他放了外任。而皇後的兩位堂兄的官職一降再降,宋希官被貶為正八品的太公廟丞,因著靜慧帝姬之故,宋希舟的官職都是無甚竄改,但皇後孃娘與仁惠太後在宮中運營多年的心血,現在看來算是通盤顛覆了。”
玉璃隻是揚了揚臉,淺笑道:“皇上曾與臣妾說過待敬和皇貴妃不過是意存顧恤,待那廢後薛氏不過恭敬罷了,而皇後孃娘,皇上待得可謂是二者兼有,但皇上又親口道,待你不過看在仁惠太後的薄麵上,保全孝道罷了。”
玉璃托著粉杏的腮,輕裁漫攏的雲鬢下,遠山含黛的長眉,秋水為盈的漆眸,唇紅齒白間緩緩吐出,道:“皇後宮中服侍的人都悉數被皇上杖殺了,臣妾讓皇上情意更加篤定,也不過是將昔日本宮所小產的胎兒的錯誤推到了娘娘頭上。皇上覺得娘娘妒忌嬪妃。這纔是坐實七出之條啊。”
茯若定定瞧她一眼,隻是暖和道:“但說無妨。眼下另有甚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