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聞言怒極,轉眼色彩平淡沉寂,一字字清如碎冰,道:“難為皇貴妃看來奉告本宮這些。讓本宮內心好歹稀有。”
玉璃冷嘲笑道:“亦不算的取而代之,隻是本宮的伯父已然被封了正一品禦史中丞,便是本宮的堂兄也是正二品的同知樞密院事。昔日被放逐的磨難也算是悉數都疇昔了。”
唯獨玉璃的永安宮,倒是人來人往,每日總有三三兩兩的妃子去永安宮向她存候,或是外務府的總管寺人來向她稟告事件。
卻見到了鳳儀宮的宮門,戍守的侍衛也隻是渾渾噩噩的站在那兒,見著玉璃來了,也不敢禁止,隻是畢恭畢敬讓她出來了,到了正殿前的天井,卻見天井中鬆檜盆景因著無人修剪,更加富強儘情。異化著十數建蘭,翠紫芸草,翠綠蘢然。
玉璃隻是咯咯地笑起來,笑得歡騰而清脆,道:“這也多虧了皇上與臣妾一心,如果皇上至心信賴娘娘,怎會聽了那柳氏兩言三語便將娘娘禁足,且說皇上待娘孃的情義不過爾爾,這些皇後都是曉得的。”
到了十月,氣候垂垂酷寒了起來,宮裡四周都是一片蕭索的氛圍,因著仁惠太後與肅憫太子的接連離世,加上皇後宋氏被禁足。宮裡的人都極少出戶,便是詢也極少到後宮來。便是長樂宮裡,昭惠太後因著天寒便有氣悶的弊端,連著讓嬪妃的存候禮節也免了。
麗貴嬪倒是極不平氣,隻是道:“仁貴妃怎的不知,那宋氏被皇上禁足於鳳儀宮,便是立後的寶印寶冊也被皇上悉數收回,現在已是形同廢後了,怎的還算是後宮之主呢?”
茯若隻抬了抬眼皮,冷冷道:“難為皇貴妃倒是算計這般老謀深算啊。為著幫本身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,肯費這麼多的心機與手腕,本來本宮覺得薛氏乃是這宮裡頭最為心機奸惡之人,現在看來,跟禧皇貴妃比擬,便是那薛氏也要稍遜一籌啊。”
茯若目不微瞬,道:“昔日放逐,皇貴妃可還記得當年是那個一力壓服皇上恕了你的家屬放逐之罪。皇貴妃本日此舉可否算的是恩將仇報。”
茯若微微一笑,道:“本宮已偶然再同你爭鬥,你便是那仁元公主來勒迫本宮亦是無用。”
茯若定定瞧她一眼,隻是暖和道:“但說無妨。眼下另有甚麼是本宮經不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