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入耳,柳如畫歪在地上渾身顫抖,狠狠地瞪著麵前的這對母女,“是你們乾的對嗎?”
女子驚駭地瞪大眼睛,“我娘?”
雪愁嘴角一咧,回聲低頭稱“是”。
此時,火辣辣的太陽已經垂垂隱入了西山,一片紅光從林後悄悄升起,半天的輕雲,被落日襯著得反應出各種勻和的色彩來,焦灼的大地終究迎來了絲絲涼意,無精打采般耷拉著腦袋的花花草草們,也瞬時來了精力,抓住機遇昂首挺胸地接收著雨露的津潤,就連枝葉間那嘶叫了一整天的蟬鳴,彷彿也在美美地享用著這份清冷,而不再嘶叫不斷了。
少女用力推開那些拉扯她的仆婦,再次看著雪愁笑道:“雪姑姑,我記著你了,身後我會常常來看你的。”
彆的兩個仆婦見狀,從速也奉迎似的,七手八腳的對地上的女子又掐又擰的。
比這些貧苦人家更加不幸的是那些孤苦無依沿街乞討的乞丐們,他們死了,連一卷草蓆也冇有,隻能在驕陽下曝曬,最後還要官府的人出麵,將他們的屍身運到城外的亂葬崗隨便一丟,以後再無人理睬,以是近些光陰穿越於盛都城和亂葬崗之間的人特彆多。
佟氏不屑道:“想報仇嗎?那你也得有機遇啊,從冇見過一碗鶴頂紅灌進肚子裡還能喘氣的人,你就漸漸等死吧。”
平盛元年。
雪愁麵上一狠,“啪”一個清脆的耳光抽在了少女的左邊臉頰上,氣呼呼地說道:“真是個不知死的,臨了臨了還不平軟,逞的哪門子豪傑。”
因為聲音的打擊,刹時驚起正棲息於屋頂上的一群鴿子,鴿子撲騰著翅膀向外飛去,鴿哨婉轉而又哀傷,它們在落日的映照下,影子就像一群泅水的魚。
“因為皇妃姨母說,新皇即位,三年國喪後,便要選妃了,隻要你死了,我才氣順理成章地成為柳家的嫡女,纔有資格進宮做妃子。”柳如煙美滋滋地插著話。
女子摸了摸被她踢傷的臉,安靜地說道:“本來如此,那恭喜你能稱心快意,今後你是柳家的嫡女了!”
接下來是死普通的沉寂,靜得隻剩下呼吸聲。
柳如畫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?”
“為甚麼?你們為甚麼這麼殘暴?”柳如畫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,十根標緻的手指,深深地嵌進柴房的泥土裡,“我娘每天除了唸佛還是唸佛,她已經把甚麼都給你了,你還想如何?”
此時,為首的仆婦名叫雪愁,終究在兩個仆婦的幫部下,將那一碗紅色液色灌進了蒲伏在地上那妙齡少女的腹中,少女掙紮中將那瓷碗打碎在地,雪愁雙眼一瞪,順手到少女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,“還嫌死的慢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