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衿!你醒了?”夜未央猛地展開眼睛,見他守了兩天的人兒終究活了過來,又歡暢又憂心腸問:“你還好嗎?有冇有哪不舒暢?要不要喝水?”
水漾道:“婉昭儀娘娘說本來就籌算緋玉公主滿月後就把歡顏送返來的,這兩日婉娘娘遷到安怡宮後,外務府又撥去了一批宮人,也夠使喚的了。現在娘娘又病了,婉娘娘怕我們宮中人手不敷,以是就急著讓她返來了。”她頓了頓又道:“娘娘病中昏倒的時候,老佛爺和太後都彆離差人來看過了,另有慧妃娘娘,靜妃娘娘,婉昭儀娘娘,以及雅嬪娘娘,桐朱紫都來過了……”
太厥後勸他歸去歇息,這裡自有人照顧,他隻是搖點頭。
好半天,水漾終究止了哭,繼而聽到門口有動靜,探頭一看是歡顏端著藥碗走了出去,眼睛也是又紅又腫,一看就是已經哭過的模樣。
“娘娘……”
這對一個幾近無所不能的帝王來講,是一種沉重的打擊。他能夠呼風喚雨,傲視群雄;他能夠策馬揚鞭,馳騁疆場;更是能夠將千千萬萬人的生命捏在本身的手裡。但是在他麵對一個敬愛的人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失時,他卻如此無能為力,在焦心與等候中乃至有一種叫做“頹廢”的東西開端一點點的爬上他的眼梢。
這時,歡顏已經放下藥碗,抽抽答答地走上前,泣道:“娘娘,您刻苦了!奴婢再也不分開您,奴婢要在娘娘身邊服侍娘娘,庇護娘娘。”
她點了點頭,想接過夜未央手中的水,卻被他擋住了。而是他用勺子,就那麼一勺一勺地喂她喝。
季子衿固然已經有些支撐不住,兩頰更加慘白,但還是伸手撫了撫水漾的頭髮,輕聲道:“彆哭了,我這不是醒了嗎?”忽地她似又想到了甚麼,眸光一閃問夜未央道:“皇上,采星公主她如何樣了?”
夜未央又輕又柔地將季子衿扶了起來,並在她身後放了一個軟軟的靠枕,這纔回身接過水漾手中的溫水輕聲道:“來,先喝一點水吧!喝點水潤潤嗓子再說話也不遲。”
水漾見子衿驚奇地看著本身,從速揚手擦淚,但是那淚卻越抹越多。就如那永不乾枯的泉水普通,止也止不住。
歡顏端來的藥,她一口也冇喝到嘴裡,又加上喪子的打擊,一時之間季子衿已體力耗儘,她倚在他懷中閉上眼,不管他如何喚也喚不醒。RS
夜未央臉上一僵,對付道:“照顧娘娘不當,還敢頂撞,被朕重重懲罰了。”他想了想又道:“另有、另有就是她也心疼你,你這一睡都兩天了,一粒水米也冇進肚子,她是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