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未央從未見過她如此放聲大哭過,也不由得悲從中來,眼中竟也有泛著柔光的晶瑩一閃而過。但是他除了抱緊她,陪著她,不曉得還能用甚麼話語,甚麼體例能讓她的傷痛少一點,再少一點。
這時,歡顏已經放下藥碗,抽抽答答地走上前,泣道:“娘娘,您刻苦了!奴婢再也不分開您,奴婢要在娘娘身邊服侍娘娘,庇護娘娘。”
“子衿,你要挺住,撐下去,必然要撐下去!”
喝了幾口溫水,她終究感覺舒暢了很多。但是她越看水漾越不對勁,如何會將眼睛哭得如此紅腫不堪。固然提及話來還非常吃力,又沙啞刺耳,但她仍對峙著說道:“皇上,你是不是懲罰水漾了?她如何哭得這麼短長?”
季子衿見了不由一陣心疼,勉強抬手扯了扯夜未央的衣袖,吃力說道:“皇上,那事不怪水漾,你罰她乾嗎!”
“子衿……”
不說還好,她這一說水漾的眼淚又開端啪嗒啪嗒地猛掉,咬住的下唇也一向抖著。
“子衿!你醒了?”夜未央猛地展開眼睛,見他守了兩天的人兒終究活了過來,又歡暢又憂心腸問:“你還好嗎?有冇有哪不舒暢?要不要喝水?”
臉口發熱,一種被暖暖柔情包抄的感受正在敏捷竄揚,固然發不出聲音,但卻儘力擠出一個淺笑。
“子衿!”夜未央猛地抱緊她,安撫道:“彆難過,彆難過,孩子冇了冇有乾係,還我朕在你身邊,朕會一向陪著你。”
直到第二日晌午,季子衿的身材不再忽冷忽熱了。固然認識還在不太清楚的狀況下,但卻在水漾的攙扶下喝下了幾勺藥汁。郭少本診過脈以後,對夜未央道:“皇上放心,暖貴妃娘娘已經無生命之憂,現下隻需待娘娘轉醒,好好保養便可。”
季子衿歪在他的懷裡又哭了一會兒,倒是聲音越來越小,最後整小我都沉了下去,竟一點動靜都冇有了。
季子衿固然已經有些支撐不住,兩頰更加慘白,但還是伸手撫了撫水漾的頭髮,輕聲道:“彆哭了,我這不是醒了嗎?”忽地她似又想到了甚麼,眸光一閃問夜未央道:“皇上,采星公主她如何樣了?”
季子衿更覺不對,水漾已經二十六歲,又是在宮中身經百戰的老宮女了,怎會這麼不經風雨,哭得這般一榻胡塗,何況在浣衣局時受了那麼多苦,她都冇有那樣哭過。不由猜疑地看著夜未央,道:“她到底如何了?”
歡顏端來的藥,她一口也冇喝到嘴裡,又加上喪子的打擊,一時之間季子衿已體力耗儘,她倚在他懷中閉上眼,不管他如何喚也喚不醒。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