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子衿一怔，剪刀瞬時落了地，她慌亂地抓住水漾的手，瞪著驚駭的大眼睛，愣怔了半晌才泣道：“水漾，你聽到了嗎？今晨起來我就感覺心境不寧，這哀樂之聲會不會是老佛爺，她，她崩了？”
“娘娘，你要珍惜身子啊……”水漾勸道：“老佛爺壽終正寢，又身為太皇太後，這輩子冇有甚麼委曲和遺憾了，娘娘您就不要為她白叟家難過了。”
“老佛爺，老佛爺……”子衿大哭出聲。
“老佛爺……”季子衿的眼淚止也止不住，越抹越多。
但是進了殿，她的眼淚還是冇有停，隻是由先前沙啞的哭聲，變成了以後的冷靜墮淚。
“老佛爺她信賴我嗎？信賴我冇有在內裡有私交，信賴這孩子是皇上的嗎？”季子衿淚眼昏黃。
“但是老佛爺那麼疼我，她走了，我不能在她身邊儘孝，連看都冇看上一眼，我，我這內心疼啊……”她雙眼淚如雨下，回身就奔門口衝了疇昔，聲嘶力竭道：“我要去送送老佛爺！”
“姑姑……”
水漾一個忍不住眼淚“唰”的一下就落了下來，泣聲道：“娘娘您是懷著身子的人，莫要哀痛了，前些日子婉昭儀來的時候就說老佛爺不大好，恐怕熬不了多久了，都是怕您擔憂以是冇奉告您。”
直到七今後，元婉穿帶孝服來看她時，她還躺在床上動不了。她冇有問老佛爺的事，而是問：“隨喜的美人當得如何樣？”
自禁足以來，夜未央從未在她的暖秀宮呈現過，也未曾差人傳話一言半語。彷彿季子衿這小我就在他的天下裡無聲無息的消逝了普通，乃至連一點影子都冇有留下。
“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。娘娘就是過分憂愁了，我們現在的近況已經如許，另有甚麼會比這更不好的呢！”水漾說著將麵前的糕點盤子向她的方向推了推，又道：“娘娘嘗一塊這鬆翠糕吧，昨兒婉昭儀特地命人送來的。”
“嗯。”元婉重重地點著頭，卻看著季子衿越來越肥胖的模樣，忍不住心疼得直落淚。
“那青姿姑姑你今後有何籌算嗎？”季子衿問道。
這時青姿從懷中取出一個絲帕，翻開絲帕內裡放著一個玉快意，這個東西季子衿認得，當年她就是用這個玉快意讓小康子去找羅修恩，從而才使老佛爺回宮的。
水漾一笑：“是金子總會發光的。娘娘在冷宮之時，不是一樣也熬過來了。奴婢信賴這一次娘娘還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。”
青姿點頭：“同意了。”隨即她也眼淚汪汪道：“以是娘娘，奴婢的年紀也不小了，此生此生恐怕是最後一次見娘娘了，入了皇陵就是守在那邊，冇有機遇再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