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奶奶不好了!”
送完了柔娘,好久也不見有人返來,蘭香在嘲笑之餘,也悄悄鬆了口氣。
東次間。
沈惜唇瓣闔動,又喃喃了幾句,眼皮彷彿落空了支撐,緩緩的閉上。
“大女人,您來了!”兩個身著淡綠色比甲的丫環忙上前,一麵施禮,一麵撩起了簾子。
隻見沈惜麵上彷彿透著寧靜滿足的笑容,蘭香幾近魂飛魄散,忙對著外頭扯著嗓子大喊道:“快來人啊,快來人去請大夫!”
“昨兒夫人又為惜姑奶奶尋了個大夫, 開了新方劑,女人不必過分擔憂。”說話的人是承恩伯府大女人的奶孃李氏。
“你和湛哥兒結婚一年也冇見有動靜。”見沈惜知情見機,喬三夫人談性更濃。“哪怕是個妾生的,也都得管你叫一聲母親。”
“您說的是!”沈惜隻做懵懂,細聲細語的道“隻是侯爺說了,子嗣還是嫡出的好!您看侯爺可不就是得了益。按理說在那嫡庶都有的家中,早就為爵位爭得頭破血流了,可我們家兩位叔叔都極其照顧侯爺,好生護著侯爺襲了爵。”
奉侍在沈惜身邊這一年,蘭香總感覺伯夫人劉氏、大女人柔娘,並不如大要上那樣的體貼大奶奶。大奶奶同侯爺離心離德,便少不了她們從中作梗!
“我、我……”沈惜的聲音愈發斷斷續續。“我承諾。”
“大奶奶――”蘭香見她彷彿對承恩伯府的人還是感激的,咬了咬下唇,那些話不曉得該不該說。
怪不恰當初永寧侯不顧沈惜的身份,非要娶了她為嫡妻。
除了蘭香,柔娘分開時,房中的丫環們都紛繁送到院中。
屋子裡的安插非常精彩豪華,多寶格上的珍稀古玩錯落有致的擺放著,承塵上繪著五彩吉利的紋樣,軟榻上陳列的錦褥、大迎枕等物,皆是繡工精美,色彩光鮮。
柔娘徐行出去,略略抬眼環顧了一番,對勁的點了點頭。
見沈惜氣若遊絲的模樣,已是進氣多出氣少,柔娘走近又看了一回,見她並冇要睜眼的意義,略坐了半晌,把小丫環們都敲打了一番,這才邁步走了出去。
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廊廡下,兩人忙上前施禮道:“大女人、李媽媽。”
連日來大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昨夜把喝的藥全都吐了,還嘔了黑血,幾乎喪命,好輕易緩了過來。
蘭香垂下頭,悄悄應了一聲。
她可不信賴承恩伯府張家,對大奶奶有幾分美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