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嬤嬤還在勸,“也許是早就想儘忠夫人,才逮著了這個機遇呢?”
“七皇子?”孟采薇幾乎忘了,英國公說到底還是個外戚,這外戚的身份當真是無益有弊,利的是,半個皇親國戚的身份,外人顧忌,天子呢,也會看著本身女人的麵子上,寬待幾分;弊的是,外戚這兩個字於曆代帝王而言,都視作定時炸彈般,重用程度越高,則信賴乾係越脆弱……與普通的臣子比起來,那就是個反比例函數曲線。
——明顯人家冇把你當娘看,她卻還要操一個當孃的心。
“你閉嘴!”孟采薇驀地起火,狠狠一拍桌案,“這侯位豈是你說不要就不要,說讓就讓給旁人?你是侯府嫡長,是名正言順的擔當人,這府上百十來口的人指著你挑起重擔,重振門楣,內裡又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等著看你的笑話,你焉能如打趣般,把這類事等閒說出口來?!”
孟然棟聞言點頭,“不當,單憑一層姻親乾係,可申明不了甚麼。何況茲事體大,我們真要與英國公道麵起了牴觸,那就難以結束了。”
孟采薇並不為他如許簡樸的一句話所動,仍然盯著他,等候他更多的迴應。
“大人,公子,夫人到了。”
孟采薇無端感覺有些不美意義,擺了擺手,“起來吧,先說閒事……咳,父親,那甚麼……馮大人如此彈劾少嵇,可給皇上擺出了證據?”
“罷了。”孟采薇一歎,隨即站起家來,“宋嬤嬤呀,我得去前院一趟,你再挑挑,看另有冇有合適的人選,這陸氏呢,也容我再考慮考慮。”
孟采薇舔了舔嘴唇,深思半晌方道:“你跟夏眉一起去,讓她多盛出幾碗來,至公子那邊有要事相商,也許會熬夜,讓夏眉盯著我爹、少嵇,另有大哥哥,都喝一碗,如果兩位長史也在,便給他們都預備一份。熬夜傷元氣,可彆累壞了身子。”
“父親萬安。”孟采薇一邊解著大氅繫帶,一邊去攔裴少嵇施禮,“先說出了甚麼事吧,宋嬤嬤那邊,我令人纏住她了。”
“是,奴婢免得了。”
“那倒冇有。”孟然棟從懷中將奏章取了出來,放到身側的茶桌上,“馮益善此人,一貫愛投機取巧,乍見他上殿,我就冇有再提為少嵇襲爵之事。不過……皇上倒是主動問了起來。”
翌日淩晨,孟采薇循例措置著府中瑣事。
畢竟宋嬤嬤還是外府的人,終究的決定權,孟采薇是必然要緊緊攥在本技藝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