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。”他道：“先帝固然未曾正式即位，實則在冠禮後已經幫著打理，前麵被內鬼出售，神機營內部四散而開，大換血才落到當今聖上手裡。”
坐了一會，謝承淵陪沈鈺出宮。
晉元太子領命：“兒臣定不負所托。”
四周人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，院子中唯餘二人。
她垂著頭，纖細薄弱的身影微晃，卻遲遲不敢抬起瞻仰麵前人的光芒。
醫穀出自赫連甫，她隻是做了半道的接路人，但百毒莊是俄然冒出來的。
“這事便交由你去辦。”
沈鈺不動聲色地挑起眉，已經習覺得常。
晉元太子眼底帶了幾分看望，合著耐人尋味的幽深在沈瑤身上梭巡著。
“還行。”
裴錚眼底已經是極度的冰冷，“不必了，臣弟隻盼太子穿戴這雙鞋，彆濕了腳纔是。”
下朝後。
謝承淵悶笑：“我趁人之危，給鈺兒重新排一出好戲解悶如何？”
他說的誠懇誠意，裴行遠揚唇笑道：“太子不提朕倒是差點忘了，你們二人兄友弟恭，能為相互想著，朕心甚慰。”
“前次你問我百毒莊，一向冇尋到合適的機會奉告你，本日有空，鈺兒還想聽嗎？”
百年古樹上的茶葉，一棵樹一年隻產半斤，若被懂行的人曉得，定要痛心扼腕。
晉元太子將事捅了出去，真要順著線索下查，不難曉得荊州刺史便是淑妃遠房表家的兄長。
“領頭中有人叛變，冇能護住先帝，裴行遠上位後借這個啟事清除，死的死逃的逃，要不是那年我中了迷心刹，高叔返來救我，他們隻會永久冬眠在黑暗中。”
裴錚麵色冷不丁沉了下來。
荊州四通八達，又是富庶之城，這些年非論銀兩還是其他，刺史是他舉足輕重的一顆棋子。
沈鈺眼神微深，暗衛雖藏名與功，說到底還是為家國辦事，和江湖上的白丁莽夫如何比。
裴錚眼底劃過一抹冷寒，拱手淡淡：“兒臣長年居於京都，對荊州一事體味未幾，唯恐鄙見汙耳，請陛下另擇秀士。”
大殿內瞧著和樂融融，隻要兩大權勢的背後相互較量。
“嗯，”裴行遠沉吟一瞬。
裴錚神采冷幽，光天化日，將那點子男女情事扯得直白莽撞。
沈鈺側頭看他，輕聲說：“冇事的，都疇昔了。”
來龍去脈不消細想他已經猜到大抵。
戶部侍郎攜朝令出列，“回陛下，臣收到百姓流言，荊州刺史陳放歹意舉高賦稅，從中貪利，逼迫民生，遂派人去查，此事確切為真，請陛下決計。”
嚐了一口，微澀中帶著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