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著吏部發文，允他仲春月朔前赴京上任，特彆申明，著他攜家眷入京。皇後想見見他夫人，在朕跟前都唸叨好幾次了。”
碧嬤嬤拉了翠淺到一邊，“十六嫂子，你與我說句實話，李四太太早前學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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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我與四太太提到這事，她還說，瞧著這乾勁，下屆選宮娥怕是就從都城女書院挑費事女人入宮了，這不是選宮娥，而是挑人入宮學技。這體例倒是好的？”
看著是個閒職，但卻能與天子親厚。
翠淺定定地看著江若寧，心下暗潮澎湃，“前人誠不欺我，人道本善，這好人就算忘記前緣，性子也是好的。倒是阿誰溫令姝，做了那麼多惡事，至今還活得好好的……她如何不死？不去刻苦、享福？”
“不過是不相乾的人，太太不必往內心去。”
碧嬤嬤本來氣惱，一想到數年後青溪縣女書院、女子作坊不差管事、先生，立時就樂了，“聽你一說，倒像那麼回事。你也是宮裡出來的，瞧這李四太太的端方還不錯。”
翠淺道：“我怪她何為，各有各的道就是了。”
慕容璉蹙了蹙眉，“今兒臣弟過來時，遇見皇後嫂嫂，她也是這般問我。皇兄，怎的你們體貼李觀夫人比體貼李觀還首要？”
翠淺連聲應“是”，“太太今兒也走了大半晌了，不如回屋歇下吧。”
十六與翠淺在屋裡陪著兒子，一彆三載，當時還是周半夏主動寫信，讓他們把孩子送回給他照顧，分開時不敷一歲，現在已有三歲多，會跑會跳，小嘴兒還甜，看得翠淺破泣為笑。
一家三口得已團聚，這是人倫之樂。
“內心咯應著呢，底子就不想指導四太太。”
江若寧的名諱改回“江若寧”，是李觀口裡的“若兒”。
慕容璉出了養性殿，幾次揣摩著天子的話，這太不普通了，天子皇後對李觀夫人的體貼超越對李觀的興趣，他如何瞧著，天子給李觀一個翰林院侍讀學士的位置，也都是因為他夫人，就像是決計要把李觀留在都城。
翠淺算瞧出來了，碧嬤嬤清楚就是不肯指導，眉眼裡都帶著不屑，乃至另有淡淡的恨意，許是恨江若寧搶了鳳歌公主的未婚夫。
“我甚麼也冇說，都是你教得好。翠淺，瞧不出來呀，你還真是鳳歌公主的好丫頭……”這最後一句話清楚就是反話。
翠淺輕歎了一聲。
天子暗道：你哪曉得她夫人的來源，許是隻當人家還真是無依無靠的孤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