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一朝淪落,竟忘了本分。隻曉得一味的張揚,隻曉得指責彆人的不是,忘了本身的錯。
遠遠兒地就聽到慕容琅的聲音:“娘,你把銀子給兒子,讓我去求諾表妹吧。”
疇昔的二十多年,她是容王妃,是最受寵嬖的親王正妻,大家都捧著、追著,時候一長,連做人的底子都忘。待字閨中時,她是最得寵的女人,百口捧著;出閣嫁人後,她是容王妃,除了宮裡的端儀皇後,她就算最高貴的。
謝嬤嬤道:“老奴使了銀錢去探聽,聽容王府的下人說,她嫌千諾姐妹贖銀太高,說是像她們那種姿色的外頭最多三百兩銀子就能買一個,讓她拿二百萬兩銀子買兩人,她可不做這等事。”
容寧候府。
謝直言道:“詩兒,你先挑兩個。”
謝嬤嬤道:“大太太想如何辦?”
謝千詩道:“姑母,那我父親的骸骨……”
一百萬兩,對謝直言來講毫不是小數量。
謝直言揉著太陽穴,謝婉君帶了二百萬兩銀子去贖謝千語,可千語卻死活也不肯跟她走,還提出,讓她贖了謝千諾、謝千謠姐妹。
這兩個孩子也是好的,是她胞弟的嫡女。
慕容琅送千謗去鎮北王府,謝氏甚麼也冇說就收下了,瞧那意義,是要一視同仁,可他娘倒好,這個時候倒分出親疏來了。
男丁保不住,救幾個女人也好。
外人敬謝氏一聲“王妃”,可在自家府裡,下人們都喚她“大太太”。
謝氏沉吟道:“千語是個好女人,隻是這命……”若非謝立端一心想將她嫁入皇家攀高枝,又怎會遲延至今。倒不如一早尋戶好人家嫁出門子,就如謝千詩的嫡長姐謝千詞,幾年前就嫁了,雖是遠嫁他鄉,自有遠嫁的好,此次就冇遭到影響。
謝千詩福身道:“詩兒服膺姑母教誨。”
慕容琅問道:“娘,諾表妹、謠表妹呢?”
“她冇把千諾、千謠贖出來!明日就要令都城兩大官樂坊的管事出來挑人,她如何不贖人,今兒是最後的機遇?”
謝直言瞧了一眼。用手點了一個瞧著得體的。“錦兒,帶表女人去芙蓉院安設,本日我乏了,想歇會兒。”
“你是傻的還是呆的?鎮北王府謝直言那兒,必定有一大筆錢,謝萬鬆是她一個娘生的胞弟,謝千諾、謝千謠是她遠親的侄女,我憑甚要出這筆錢。”
卻見謝婉君一身怠倦地坐在花廳上,嘴裡罵罵咧咧,聲音略帶沙啞:“千語那臭丫頭,快氣死我了,我勸了半天,她如何就是個死腦筋,叫我如何對得住孃家大嫂所托,我湊銀子輕易嘛,她竟然寧死也不跟我走!氣死了!本妃真真是被她給活生機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