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道:“你給叛黨一千萬兩銀子,可知他又贍養了多少叛軍,要不是此次明鏡司、大理寺的人稱職動手快,若這些叛軍起事,又將給我朝形成多大的影響,這是要危及國本。你說說你,像甚麼世子,連軍中之事一竅不通,的確是給我皇家丟臉,給你父親丟臉!此次之事,不能不罰!”
慕容瑾揚頭上,額上鮮血直淌,眼裡淚水直湧,真真是血淚縱橫,瞧得江若寧麵露詫容:這說哭就哭,說流血就流血,真是夠能夠的,這戲演得好,這是苦情戲啊。
天子含著笑。
天子不屑地掃過慕容瑾。
大總管有些想昏,有如許問話的,這不是添亂,敏王爺肯定要請她來勸皇上。
天子憶不起來,他每日事兒多,敏王到底說的哪樁事。
不成能!
江若寧想了半晌:“據兒臣所知,一名淺顯兵士,月餉分了三等,劣等兵月餉三百紋,中等兵四百紋,上等兵是五百紋。就照上等兵計,一年需求六兩銀子,每年發放三季新裳各一套,計一兩又八百紋銀子,四捨五入計,算二兩銀子;另要給兵士備一身戰袍得六兩銀子,兵器二兩銀子。一個兵士在軍中每年的糧食菜肉又約需三兩銀子。如此算下來,一年需得十九兩銀子,以後每年的花消是十一兩銀子。”
還戰役常新兵一樣,這是天子此次下狠手了調\教了。
慕容瑾心頭一個警戒:天子不該是要奪了他的世子之位吧?如果丟了世子位,隻怕就奪不返來了,他的母親可每天唸叨著“你是有世子之位了,可你的弟弟阿瑛還甚麼也冇有呢?”他那同母弟弟,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傢夥,他如果一落空此位,轉頭就是攛掇母親把世子位給他。
敏王痛罵:“你這話甚麼意義?是說你有父母生,冇父母教,老子是忙,可那麼多兒子,也不是個個都像你如許混賬。”
哭了!
“父皇啊,上回兒臣就瞧上禦書房那對花瓶了,多都雅啊,你如何就砸了。下次你要砸之前,把你屋裡的擺件都賞了兒臣好不好?”江若寧輕咳一聲,學著天子本時的嚴厲。俄然怒容難遏。虛空似托起了一隻瓷瓶,“鳳歌喜好這瓶子,不砸了!這一砸就得上百兩銀子。一戶五口之家的山野百姓,打拚一代人也一定能掙百兩銀子啊。罷了罷了,要不賞了鳳歌,這瓶子朕也喜好。那小丫頭擺在屋裡也不插花,太華侈了!還是不砸了。砸的也是我大朝的銀子,毀的是我大燕工匠的心血,唉……這一隻官窖瓷瓶,又是千裡挑一的好瓶兒。很多少工匠的心血……朕是愛民的好天子,不砸了!砸東西!哼,這不是拿彆人的錯。來毀朕的東西。這類事,老子纔不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