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轉眼望著他。
我感覺別緻的很，如許聰明的孩子委實少見，便拉了他笑問：“你曉得我是誰麼？”
我拍了拍衷兒的手，輕笑道：“殿下，今後府裡頭又有人陪殿下玩兒了，殿下歡樂麼？”
我非常驚奇，不過三四歲擺佈的年紀，竟已然如此聰明，如果長大後可還了得？
我笑著輕聲提示道：“殿下還愣著做甚麼？這是您的兒子。”
衷兒也愣了，轉眸望著我，又看了看那孩子，說不出話來。
他眨著一雙大眼睛，脆生生隧道：“兒臣曉得。你是兒臣的母妃。”
衷兒是個實心眼的孩子，到了殿內還是愣愣地握著我的手，我便扯了他一下，低聲道：“衷兒，存候。”
“退席罷。”天子略一提點，也不再多說，隻是將眼睛挪開。
我握著那孩子的小手，問道：“你是哪家的天孫？”
我循聲猛地抬眼望去，是了，絕錯不了，那站在我麵前幾尺遠的處所的人，恰是阿誰讓我恨之入骨的謝玖！
我捅了捅衷兒，他如夢初醒般叫了起，細心打量了司馬遹半晌，我忙笑道：“瞧瞧遹兒這模樣，同殿下當真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，又如許靈巧聰明，實在可兒疼的緊。”
衷兒忙要跪下，俄然記起甚麼似的，拱手見禮：“給父皇母後存候。”
司馬遹正了神采，小手拉著我，將我按坐下去，慎重地對著我同衷兒一道拜下去：“兒臣司馬遹，拜見父王，拜見母妃。”
我有貳言？我哪兒敢有貳言？從謝玖捧著那捲聖旨到我麵前請辭的時候，想必就是這位天子同謝玖布的一個局了。
我卻不成，隻能規端方矩地下跪存候：“峕兒給父皇母後存候，願父皇母後祥泰安康，福壽萬年。”
我心生欣喜，公然是好孩子，將我說的話都記在內心了。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，非平常之事不必叩拜。
衷兒握不住我的手，便非常沉淪似的牽著我的衣角，惹得皇後笑道：“瞧瞧這小伉儷兩小我，孩子都有了，還這麼膩乎。”
衷兒點頭：“歡樂。”
我見那孩子擺脫我的手便要下拜，忙一把止住他，起家施禮道：“兒臣奉君命執掌東宮，雖曾有忽略，可皇嗣血脈之事卻千萬不敢草率。兒臣日日檢察內宮檔案記錄，並未得知東宮中有哪位妃嬪身懷有孕，近年來除了河東縣主，也未有子嗣出世，兒臣大膽，想叨教父皇，說這孩子是太子的，父皇可有甚麼憑據麼？”
一盆冰水兜頭澆下，我的牙咬得咯吱咯吱地想，內心頭彷彿是百爪撓心，又彷彿是滿滿的肝火要壓不住地噴薄而出，恨不能衝上去咬斷她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