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，娘子本身看看罷，轉頭再有人問起來，莫要露了馬腳。”曹寺人將一張紙遞給月娘，上頭詳細寫瞭然任夢曦的出身背景。
宋孝輝今晚請來的客人，有本地的官紳，也有幾位名聲不菲的士林中人。筵席設在東院，請了坊內豔名遠播的柳風憐作陪，又招了一班樂妓，好酒好菜供著。
太史擎：哼，一個傻子，一個騙子。
這般折騰，比月娘在幽蘭館賣笑那會兒更加刻薄，她卻一聲不響地忍了下來。
宋孝輝咳嗽了一聲，出來打圓場：“常日想聽柳氏一曲可不輕易，本日在場世人有幸，全賴曹寺人的麵子，來來來，滿飲此杯。”
每日上午曹寺人都要抽出空來調|教她，主如果教她一些後宮的儲存之道。到了下午就安排兩個媽媽輪番盯著她在院子裡練習步態與辭吐。
“哈哈，咱家來遲了，諸位勿怪、勿怪。”
曹寺人臉上陰晴不定，怪笑了一聲，理了理衣裳重新坐下。
“哎喲！”
（小劇院――
世人阿諛，曹寺人一壺酒下肚，便醉得暈陶陶了，摟著那妓兒要親嘴，全然忘了這裡是教坊司，就是酒色也該含蓄，不比北裡院那般隨便。那妓兒先頭忍著，後見他行動越來越猖獗，當著這麼多雙眼睛，竟然將豬手掏進她裙帶裡，一時爆紅了小臉，推了他一把。
......
“心琪出來鋪床，我小睡半晌。語妍到院子內裡守著，等下媽媽們來了，記得喚醒我。”
“這世道，身為女子，便是罪麼。”
柳風憐離席暫去，出了院子，便沉下一張豔容，扭頭對她身後的婢女道：“去我房裡取一盒紫玉膏，給憐兒送去，讓她歇息兩日，不準出來陪客。如果媽媽見怪起來，就說是我交代的。”
說罷，不等曹寺人發作，她就招手叫來龜公，將那臉皮打腫、嘴角含血的妓兒帶了下去，又命人將這一桌酒菜撤下，緩慢地換上一桌新的。
月娘看向她，微微蹙眉，大抵是女民氣細，她能發覺獲得這丫環大要裝得恭敬，實在心氣兒不小。不是她喜好見人對她卑躬屈膝的模樣，而是這語妍的態度叫人有些捉摸不透，就彷彿她有甚麼仰仗，底子不怕她膩煩似的。
曹寺人姍姍來遲，帶著滿麵東風踏進門來，在坐世人起家相迎，唯有幾個狷介士人孤自喝酒，麵上一閃而過諷刺之色，卻也不敢做的過分較著。
世人轉頭見了，談笑聲戛但是止，曹寺人摔了一跤，刹時酒醒了幾分，推開上前攙扶的仆人，從地上爬了起來，對著那瑟瑟顫栗的妓兒，揚手就是一個大巴掌，一下子把她扇地撲倒在酒桌上，杯盤滾落，滿地狼籍。